自顾自地去觅食了。
之烬直直起身。
望着些许灰蒙蒙的天际。
“空尘,你看,你我终是无法断绝的。”
西陆,雨水渐多,商户纷纷支起了篷子,行人散去。
葛秋八带着衙役四处搜寻,也不见符合要求的花子,一行人在面铺吃起来,还叫了半坛子陈酿。
“这再过五日,巡狩大人便要回都城复命了,咋们这两日抓的花子都不行啊,真是头疼。”
一衙役放下筷子,凑近葛秋八说,“领头,我倒想起来了,昨日去城外,城门口的兄弟说,见有个花子老是隔几日便拿几个馒头去晋阳坡,他说有个花子生大病在那坡下大榕树底躺着呢。”
葛秋八冷光一撇,悠悠说,“我看实在不行,就他吧。”
“没事没事,应该也不是疑难杂症,不然那送馒头的花子咋没死。”
“这眼下也就他合适了,行了,吃完,你们找个医馆的大夫去看看,然后把他抬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送到县衙。”
雨水已起磅礴之势,之烬只好蹲在屋檐下躲雨,见街上逐渐空无一人。
“你怎么如此愚笨,即使不便用法术,这周边也能借把伞呀。”
她抬头,见说话的人,冰凉的语气像极了这场雨。
他身着墨青暗纹衣衫,气宇轩昂,星眉剑目,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紧握伞柄,看起来真是“公子世无双”。
“你发何呆,貌似你还想在此等雨停?”他嘴角一丝笑意。
“我只是不知去哪里。”
是啊,她能去哪里呢,来人间就是为了找寻星君,除却此事,真的不知还可以做什么。来这里的每一日她都睡不好,她想自己终于可以体会那诗句里写的,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再辗转伏枕,但未曾涕泗滂沱。
“过来。”他示意她去伞下。
“年华易逝,莫不懂珍重,随我走吧,这晟城你还不知哪里是美景。”
眼下,她也不知该作何举动,便乖乖跟着他去了。
他带之烬去了湖边,这里离珎儿的宅子不算太远,但她一次也没来过。
她与他坐在舟上,无人划桨,任由这一叶扁舟随水流而动。
人间九月,芙蕖依旧生香,远见是不得韵致的。
此处水流缓慢,舟也渐渐停滞。雨水打在草篷子上,声响不大,闷闷的,雾气迷离,宛如仙境。
他不知何时已睡去,眉心有些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