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月高,又有无数的人经历了悲欢离合,生死交错,最后回到了某一个终点,亦是起点。
都道人生苦短,悲白发,洒清泪,独留一片丹青,道不清恩怨情仇,最是人间百态,来往重度,错综复杂,岂是三言两句,便知心中隐晦。又见花甲之年,行走于山涧,心朗疏阔,豁达自然。终是一笑泯恩仇,再笑艳阳高照。千种事,万种愁,到死方知一场空,今日谈笑风生,明日舞刀定江山。挥斥方遒,一阙高歌一楼台。不过一局残棋待收,天眼为睁,我自横笑。
千里明月清风当,秋霜云疏叶廖廖,蓝泽筠与席渊并排而站,望着小路尽头显露出来的一汪湖水。
“南征北战,想必十分辛苦吧。”
蓝泽筠轻声问着,目光盯着月光下莹莹反光的湖面上漂泊的一片落叶。
席渊双手背后,轻叹一声:“还好,至少一切是值得的。”
语罢,目光踌躇一会儿,又转头问道:“你呢!这…十二年过的可还安好。”
席渊说话的时候,话语停停顿顿,略微有些颤抖,他生怕蓝泽筠说一声不好,只一句不好就能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蓝泽筠微微一笑,转头道:“甚好,我总算明白了清说的那些感觉,酸甜苦辣,各尝一遍,人生百态,才算圆满。方知浩浩荡荡,大道终始。”
蓝泽筠说的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虚假应付之意。席渊闻言,双眼怔了怔,想开口再说什么,只是喉咙就像是失了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其实他还想问:这十二年的光景里,你有没有刻意的询问过我的踪影。
待蓝泽筠回到房间门口时,只见白雨曦喝的小脸儿通红,嘴角还挂着几滴晶莹透亮的口水,手里抱着一个银制刻花的酒壶不松手,整个人靠着墙壁旁若无人的酣睡。
蓝泽筠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白雨曦这丫头喝了多少,一股浓重逼人的酒气直往蓝泽筠鼻子里冲。
也不知是不是酒气太盛,蓝泽筠只觉得困意来袭,不过多时便跟着白雨曦一前一后,熟睡过去。
虽说是在危险之地,不过蓝泽筠倒觉得一夜好梦,也许是身旁有人,也许是心境空灵,又或者,有些来自远方的安稳。
自打神族众位知道帝君要来昆仑观摩神魔试炼大会,不过两日,神族便又派了人来。身穿绫罗绸缎的神官将近千人,个个手里捧着世间难得一见的名花,精茶,上好的烧白瓷茶具,以及千年寒玉酒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