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走过去细看,书籍的摆法顺序看似凌乱却明显有它自己的次序,编排上不是一般人常用的类别法或字母顺序法。
嗯……好似是四角法,一种清朝传下来老老的检字法,现在别说使用,就是知道它的人都很少。
上学时,曾柔曾经给一位历史系教授做过一段时间的短期助理,携助它整理历史文献,对这种古老的检字法略有了解。
想起那位脾气古怪的处女座老教授,曾柔很自然的带入,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想像为一位充满学者气质的儒雅老人。
房门“吱”的从外面推开,曾柔回头,略诧异的看着与她想像大相径庭的男人。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心中了然。
曾柔明眸水亮地看向郑言,一抹精光忽而划过。
郑言解开西装的第一颗钮扣,随意的松了松领口系得规整的领带,在办公桌后面闲适地坐下。
“你也坐吧!”郑言惬意的靠近宽大的椅背,翘起二郎腿,自然闲散地晃悠着。
明明西装革履该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却浑身透着一种吊儿郎当的痞气。
曾柔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眉心,拉开椅子坐下。
“要郑律师亲自面试,我真有点儿受宠若惊。”
女孩儿眉眼弯弯,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
郑言笑了一声,他可不就是被她这副极具欺骗性的温良模样骗得放松警惕,让他一时忘记她在庭上是如何狂妄、凌厉,狡猾得象只小狐狸。
“曾同学如此出色的法庭表现,这样的礼遇你应得的。”郑言眯眸,扯着唇同样笑得无懈可击。
“那我们开始吧!”曾柔调整了一个更为端庄正式的坐姿,与郑言的慵懒痞气形成天壤之别。
郑言看着在自己面前演装模作样的女孩儿,单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膝盖,“那就先说说,你为什么选择法援署?”
曾柔早有准备,煞有介事的说道:“法援署是维护公民权利,对抗非正义的压迫,和普通人紧密联系一起的地方,这正是我学习法律的初衷,也是我的想象。”
郑言挑了挑眉,眼底的笑容凉涩。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段话,他初初加入法援署接受《人物》杂志专访,记者问他为什么放弃律师行高额年薪加入法援署,他当时的回答正正是刚刚这句。
呵!她还挺会取巧。
郑言暗了暗眸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