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车了。”
赵鹏程看向了车窗外面,刚好看到了一掠而过的医院大门,他问我:“你现在是要去复查?”
“嗯。”
说着我站了起来,冲着前面开车的师傅喊了一声:“师傅,停车!”
公交车师傅的应道:“好嘞!大家坐稳了啊!”
一个猛烈的急刹车,我用手撑着前座的靠背才勉强站稳,车厢里的人纷纷向前倾倒,我背着书包,左踩一脚,右绊一下,费力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一下车,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我伸展了四肢,站在了医院的大门前。鼻尖里还是那个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一套流程下来,我手里拿着一沓数据单坐在了大厅的等待区里,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同一个表情:盯着数据单发呆,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无奈。
还有两手满是老茧的工人,黑黝黝的双手抓着洁白的数据单,有的人还在手指上挂着几个药袋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药盒子,满是沟壑纵横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忧愁。
“王浩楠家属,谁是王浩楠家属?”
有护士手里拿着单子走了出来,探着脖子踮着脚尖问着等待区里面的人,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边说话还边挥着手。
“护士,俺是,俺是那个王浩楠家属!”
“好,你跟我来一趟。”
中年男子“哎”了一声,从椅子上提起来大包小包的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护士,是不是俺家的娃儿没事了?”
“我们刚给您的孩子开了一些药,您拿着这个单子跟我去缴费。”
中年男子听见又要缴费,走的飞快的脚步立马顿住了,黝黑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愣怔,紧接着他的眉头一皱,将两只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只手上面,伸手摸向了自己胳膊上的包里。
“护……护士,你等俺一下,俺看看还有多少钱……”
护士也很耐心,安静的站在旁边等着他,我挽起袖子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手指又忍不住来回摸着那道伤痕。
“下一个,吕亦涵进来。”
听见吕亦涵的名字,我一下子抬起了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那边,吕亦涵的爸爸站在他的身边,两人一同走进了一间屋子里。
“心理科二室。”
他也来看心理科,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忽的抽动了一下,一时间我没有办法呼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