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对视,唯独说最后的几句话时,眼神里闪出了求生、求自由的光芒。
徐母在一旁一直哭,一直安慰
:“儿啊,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舒律师会帮我们的。”
从监狱出来,徐母的情绪一直很激动,这几年,她上..访,请律师、找媒体报道关注,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现在连真正的杀人凶手 王某出现了,可是她儿子被关在监狱里,依然无处申冤,舒律师就是她和儿子的救命稻草。
案子需要一步一步来,想让法院重先审理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重先审理了,那就等于间接承认18年前存在刑.讯.逼.供的行为,也间接承认了法院判的是冤假错案,对他们的公信力是个极大的挑战,法院那边没人肯牵头来重审这个案子,一直是踢皮球的态度来应付徐母,中间的律师换了一个又一个。
徐母再从监狱出来时,就直奔法院,直挺挺躺在法院外的台阶上,开始还哭嚎几声,后来嚎不出来了,就躺着。
舒听澜拉不动她,也劝不动她,又怕她这么躺着要中暑,便把小新也叫来了。在烈日底下站了许久,加上她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很吸热,全身都冒着汗,头上的头发也汗湿了。
就在这时,头上有一片阴影笼罩过来替她挡去了炽热的阳光,一瓶带着凉气的冰矿泉水递到她的面前。
她稍稍一抬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卓禹安,撑着一把太阳伞,手里拿着矿泉水,表情平静
:“喝点水,别中暑了。”
他说话的语气寻常得仿佛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这几年。
舒听澜听到他这样熟悉的声音,耳朵都嗡嗡作响,下意识就往旁边躲开,躲开他的伞,宁愿站在烈日底下站着。
卓禹安现在见到她,就觉得心疼,也不想强迫她,继续把水递给她。
她把他当空气,不接也不看他。
“听澜,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曾经那么相爱,即便成不了恋人,至少以朋友的身份可以关心她。他消失的这三年,已后悔,当初不该走的。
朋友?
舒听澜一直很平静的心情因为他的这句话蓦然升起一股恨意。
当初办完离婚,他决绝离开时,就不可能会是朋友;
在妈妈生病,她最难想找他帮忙而发现被拉黑之后,就不可能会是朋友;
在孩子们生病,她一人抱着俩孩子在医院熬着的日日夜夜,就不可能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