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吓得直打哆嗦,一面搀扶着圣上坐下,一面抬手给圣上顺气儿。
殿外的兄弟两人僵持了一阵子,太子似等的有些烦躁。
“父皇还是早作决断!您颁布禅位诏书,安然做您的太上皇,颐养天年有何不好?若非要弄得父子成仇,与谁都不好!”太子说道。
“呵,真是大言不惭,你不忠不孝,倒是将父子成仇的责任推到父皇身上么?”宁王喝道。
太子笑了笑,“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写下的。真相永远在书卷之外。不管父皇现下愿不愿意禅位……明日早朝,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人,必然只有一个!”
太子的笑声中,还伴着另一个人的笑声。
此时让人听来,分外的刺耳。
宁王眯眼去看,却没瞧见那站在太子身后,光线照不到之处的人究竟是谁。
“父皇,儿臣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便是有耐心,这三十多年的等待隐忍,也都将这耐心给磨尽了!”太子喝了一声。
见甘露殿殿门紧闭。
里头的圣上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又对持片刻。
太子向神武军的统领挥手示意。
那神武军统领,立时下令进攻。
殿门紧闭。
殿外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带兵厮杀之声。
驻守在殿外宁王身边的人不多,太子却是早有准备。
圣上听着殿外金革之声,心头宛如剜肉滴血般疼。
“朕要立召,废黜太子,改立宁王为太子!”圣上让宦官研磨,他一面开口一面拿着笔去蘸墨,可因为生气手抖得厉害,笔几次走偏,柔软的狼毫都戳在御案之上,未能饱蘸墨汁。
夜色笼罩的长安城,静谧无声,夜色好似掩盖了一切的罪恶,皎洁的月光之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景王!天枢星逼近紫微星!大事不妙!王爷快去搬救兵!进宫救驾!”宿蒲一反平日里的淡定,一脸焦急的说道。
坊门已经关闭,李玄意正盘腿坐在榻上,给一双儿女讲着昔日他在泾州打仗的事。
李桢听了好多遍,有些地方甚至他都能背出来,讲的比李玄意都清楚,好似他亲眼见过一般。
但他还是喜欢缠着阿耶给他讲,仿佛从来都听不够。
李宁馨坐在一旁,一面听一面给阿耶和弟弟画像,她倒是颇得上官云娘的真传,年纪轻轻一手丹青却是不俗。
李玄意闻言,看着仍旧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