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夕醒来,是被浩瀚的雨声,水声,及有些喧闹的人声吵醒的。
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未穿上鞋,便听到敲门声,“小姐,醒了么?”
是阿丑的声音。
上官夕连鞋都顾不得穿,光脚来到门边,将门拉开。
阿丑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有些不可置信在里头,“外头狂风暴雨,听闻上游楚江坝决口,大水淹没良田千顷,下游爆发山洪,受损百姓不计其数。咱们这里地势高,地势低的人家已经躲到这边来了。”
上官夕一愣,就要跟着阿丑出门,刚迈出门槛,被阿丑挡了一把,“小姐,鞋!”
上官夕低头一看,自己还光着脚,忙不迭的回去套上袜子鞋子,脚步匆匆的跨出房门。
客栈楼底下聚了不少的百姓,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抱着行礼,他们身上,地上都是湿哒哒的,或混有泥浆,狼狈不堪。
外头大雨磅礴,天色暗沉得根本连时辰都看不出。
“宿白呢?”上官夕问道。
阿丑指了指一楼最里头的厢房,两人一同行去。
宿白房间的门开着,十三和船老大都在里头坐着。
船老大脸上的傲慢不屑再不见了踪迹,十三也是一脸的严肃。
上官夕敲了敲门框,便跨步进去。
宿白淡定的坐着,眼中十分平静。
上官夕在他对面跪坐下来,“果真如你所说,现在……”
“等雨停吧,楚江坝已经决口,山洪也已经爆发,在自然之力面前,无论是谁,力量都是渺小的。灾害已经造成……请大家将贵重的物品首饰都收起来,不要露在外头。越是灾祸起时,人心越是难以估摸。”宿白语气十分淡定的说道。
船老大连连点头,如今再看向这少年的眼神,满是崇敬,“郎君是如何预测天气的?知道有暴雨也就罢了,连上游的楚江坝决口,和下游的山洪都能预测,郎君真是有本事的人呐!”
少年摆了摆手,颔首道:“并非宿白预测,乃是师父之言,师父叫我来留住众人。师父说,倘若能留住,便是缘分,倘若留不住,也是命数。”
少年这话音刚落。众人心中便都溢出庆幸之感来。
上官夕更是感叹幸而自己相信了直觉,相信了这少年,如若不然……
“敢问尊师大名?”上官夕拱手说道。
宿白也拱了拱手,“家师宿蒲。”
“郎君能否为我等引荐?”上官夕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