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顾衍怎么活着回来了?”顾妘嗑着炒熟的葵花籽,挑着眉毛讽刺道。
顾况冷哼一声,拿起手边葵花籽砸了她一下,却是砸偏,正落在蒋氏的衣裙上。
蒋氏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瓜子,俯身捡了起来,轻轻摩挲了几下,“这次事情失败,多半是世子插手了。想来事情已经败露,你们切不可再轻举妄动。他不过是个废物,就算得了世子另眼相看又能怎样?顾家还能只指望一个废物去?”
“看见他我就心烦!”顾况嚷了一声。
“三爷如今已经不待见她们娘俩,世子爷不可能总护在他身边。等到了长安,回了顾家,还怕没有机会整治她们么?”蒋氏抬手将葵花籽丢回果盘中。
“对呀,祖母最是讨厌郑氏了!”顾妘拍手而笑,“不过到了长安,只怕不能常常见到世子爷了……”
“现在能见到,世子爷多看你一眼了么?”顾况逮到机会,立即讽刺妹妹道。
顾妘咬牙切齿,端起手边果盘,将一盘子的瓜子,天女散花般全泼向他。
顾况还来不及发怒,顾妘就捂着脸好似哭着跑走了。
“阿姨,瞧瞧您把她惯成什么样了!”顾况朝蒋氏吼了一句。
蒋氏看着顾妘跑走的背影,若有所思,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招她做什么?”
月上中天,船依旧行驶在平静的水面上。
李玄意从纷繁的梦中醒来,借着窗口投进的月光,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
那让人瘙痒的红疹已经下去多半,没有褪去的也不是那么痒了。
多年前那件事以后,他就不能与任何女子距离太近,先是心理上的排斥,而后越来越严重,只要任何女子靠近,他就会出现红疹,痒得抓心挠肺。
那日在顾家,梁嫤靠近他时,他忽然没有了抵触厌恶的情绪。
且后来也没有出红疹。
他以为,自己的病好了。
如今看来,老毛病依旧在。可是为何,独独对梁嫤除外?
为何她靠近之时,他身上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倒从心底生出一种信赖的感觉?
她究竟是谁?为何如此特殊?
这自然也是当初他不惜打碎秋葵黄玉壶,也要算计她呆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若弄明白缘由,或许这病,还有得治?
门口传来一阵轻响。
李玄意抬眼去看。
梁嫤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