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在毫无人烟的路上,前方是一条白茫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大道,雪不知就这样下了多久,似乎也不会有减小的趋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直到周围的别墅淡化掉轮廓,直到那些名字被风吹走,被雪覆盖,彻彻底底消失掉。
清瘦单薄的身形在地上留下修长一道影子,孤单的,挺拔的,却又是极为僵硬的。
他连件外套都没有想过要穿上,只失神落魄地将目光落在地上。
言,陆齐言。
凌乱的笔画,每走一步便可以看见。
他无法想象,那个女生到底写了多少?在这么大这么冷的雪天,卑微地躬着自己的身体,跪在深深的雪地上,颤抖着,然后落用力地写着自己那三个字。
保镖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先生给了叶小姐一张支票,可是她没有收。”
路灯斑驳照在一层雪面,大雪几乎快要吞噬掉整个世界。
而那些名字,近似于残骸,一撇一捺,艰难地组成那几个字,
他的名字。
陆齐言的胃部忽然一阵绞痛,疼得几乎快要滴出血。
这是属于他的女生,可现在,她又到底在哪里?
陆齐言几乎快要疯了,顺着被风雪覆盖吹拂到支零破碎的字迹,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地上完完全全只剩下雪。
却找不到叶禾。
就像那些字一样,戛然而止,彻底消失。
陆齐言从未那样失态地在雪里大声嘶喊着,却无人回应。
叶禾不见了,可她分明不愿意离开他的。
不然也不会在雪里这样折磨自己。
那些笔画扯动着陆齐言的心脏,手紧紧地握成了拳,胃部的绞痛程度变得愈发激烈,激烈到额头沁出晶莹的汗珠,激烈到浑身都变得疼痛。
痛过之后,眼眸变得猩红,喉咙里涌上腥色的血腥味。
沈照,你他妈可真会往我的心头上开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