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的被褥里,不愿意起来,床似乎变得很舒服很舒服,暖暖的,就想这样一直沉溺下去。昂贵而又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卧室的光线,严严密密,形成一个奢华的空间。
她这才猛然惊醒,直直地坐起来。
不是医院狭小的病房!
她并未害怕,只是太过震惊,因为周遭的一切,太熟悉了。
陆宅。
房门没有被锁起来,轻轻一拧便打开,走廊里的光冗长单薄,宛若时光倒流了几百多年,倒流回了中世纪,掠过大洋,如同那哥特式城堡里,摇曳闪烁的蜡炬一般。
温柔的,绵长的,带着金灿灿的浮华,雕刻在奢靡的装潢之上。
苏菲娜端着汤羹,迎面和叶禾撞了个惊讶满怀,托盘险些没有拿稳,汤就这样洒了出来,“叶小姐,您醒过来了!”
叶禾愣愣地往后退了几步,那双眼睛,竟带着几分迷茫和疑惑,她不说话,只是打量着苏菲娜,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个颤抖,还以为她不再认得,“叶小姐难道不该在这里吗?你都——”
失踪了好几天了,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不对,不对。
叶禾摇头,“我是不是在做梦?”
可梦为什么会那样真实?苏菲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句话,分明就是实际存在的,不是那些虚浮缥缈的东西,看得见,摸得到。
不是梦,一定不是。
叶禾这才发现,身上也不再是那一身廉价的病号服,被人换上了柔软的睡裙,质地光滑,她都快有些不适应了。
连拖鞋都没有穿,叶禾赤着脚下楼,脑子全然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耳畔嗡嗡作响,如千万只鸣叫不停的秋蝉,吵得她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就连苏菲娜在身后焦急唤她的声音都忽远忽近,好模糊。
地上铺着地毯,不至于觉得冷。
偌大一个别墅,小跑了好久才至大门,叶禾伸出手,在那一瞬间竟有些犹豫。
那扇门,紧紧闭着,雕花金属泛着寒冷的光,厚重而静谧。
要不要打开?打不打得开?
周围的人,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隔着好几米远,就这样静默地看这她。
她不懂,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太过不同寻常,以至于叶禾没来由地开始心慌,手掌涔出点点滴滴的汗渍。
她犹豫着,却到底还是拼劲了力气——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