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论事?
他偏不。
低头,狠狠地咬了陆齐言一口,十几年前的画面再次重现——十岁那年,他也是这样咬他的。
而那个时候,他依然是一头柔顺的黑发,依然明眸皓齿若桃花一般好看,年少冲动,顽劣不安,那一会儿,陆齐言还是鲜活的,他很生气地推开了他,说他是一条到处咬人的疯狗。
那么现在,到底谁才是疯子呢?
浓烈的鲜血从肩膀蔓延开来,好似绽放了一朵极为骇人的花,陆予宁死死不松口,而乔启年只能以强硬的手段将他拉开。陆齐言的唇色苍白,额头似乎还冒出星星点点的汗渍。
血沾染在白皙的齿间,陆予宁用手背抹去,他笑,如鬼如魅,“陆齐言,很疼吧?”
“陆予宁,你知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带你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姓沈?”
陆齐言看着他,依然是冷静的。他的声音如清泉,是杂草纷飞崎岖不平的山路之间,一抹特殊的存在,正是这样的温和,轻轻抚平了空气之中的躁动。
两个问题,让陆予宁终于停下癫狂。
这算得上是陆齐言父亲一段不够光彩的历史,至少这辈子,他从未再提过,除了当初将他叫进书房,语重心长地将陆予宁的身世告诉他。
陆盛是农村打拼出来的,年轻的时候,家里安排过一段婚姻,当时很多家庭都是这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当一辈子的农民,唯有他的志不在那片乡野小地方。
陆盛是出了名的俊俏小伙儿,他的妻子倒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姓赵,只能用还算清秀水灵来形容。他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听从家中安排而已。
乡下地方,举办过酒宴就算结婚,大家的法律意识都薄弱,结婚证出了点问题可以拖段时间再领,传承香火才是最重要的。陆盛后来去大城市拼搏,起先还和所谓的妻子有过联络,到了后来,认识了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孟氏,所以的一切才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孟氏家境殷实,学历高,教养好,长得非常漂亮,而陆盛不过才是一个刚刚创业的小伙子。
他挣扎过,纠结过,甚至在其间也回乡下找过王氏,他知道那才是他的妻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决定将一切都做个了断呢?大概是...孟氏后来怀了孕,陆盛才知,他需要履行的责任永远都不会是一段没有法律效力的婚姻。
他和孟氏结婚以后,生下了陆家两兄妹,同时,他的生意也愈发跟着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