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末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这小姑娘八成是无法接受的吧?
叶禾听完以后,好像陷入了很大的震撼之中,死死咬着唇,直到唇色失尽,脸色发白,也都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原来陆齐言身上的伤都是这样来的,他不告诉她。她也终于明白了,难怪,乔启年说,谁都可以出事,只有他不可以。
叶禾觉得很难过,早知道,她就不要过来问这些的,太沉重了。
黎末看了一眼时间,“你在这间酒吧里已经待了快一个多小时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再不回去应该会被陆齐言弄死吧。”
叶禾已经不怕这种话了,她依然沉浸在那些事情之中,面容哀伤,仿佛走进了一个分外悲催的世界。
黎末无奈叹气,“兰坊不带小朋友玩,走吧,妹妹,我送你回陆宅。”
这次她听见了,于是很机械木讷地点了点头。
这条街是个小型不夜城,不存在安静这两个字,玩到天亮才是常态,整个城市陷入沉睡,而这里依然是狂欢的乐园。
黎末带叶禾出来的时候,倒是真的觉得有些冷了,再热闹也暖不了。掀开灯红酒绿的外皮,本质都是孤独的,所以才需要宣泄。
车开到了四分之三,缓缓停下,黎末转过头,对着副驾驶上的女生说,“前面就是陆齐言的别墅,我就送你到这里,懒得让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可不想和他过不去。”
叶禾对着她很有礼貌地道了谢,然后下车,临走之际,她仿佛看见一双很清澈的眼睛——黎末的眼妆有些花了,渐渐显露出本来的模样。
是叶禾见过最好看的。
一瞬间,她的手并未离开车门把手,只是站在原地,晃神,直到车的引擎声提醒她,该走了。
叶禾出来的时候,别墅里的人基本都休息了,上上下下都是漆黑一片的,而她现在走了几步,却渐渐停下了脚步。
有哪里不太对劲。
因为此时此刻,她看见的场景,是灯火通明的,还开了更多的照明设备,地灯,街灯,几乎照亮了半边天幕,斑斑驳驳落在她孤寂的身上,将影子拉得狭长。
所以,她在深更半夜偷偷跑了出去,被发现了。
叶禾好像也没有什么心情的起伏,她甚至都没有觉得害怕,只是继续往前走着,脚步沉重,仿佛丢了灵魂。
然后,她再次停下——因为她看见了陆齐言。
白色的衬衣在冗长沉闷的黑夜里,很显眼,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