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言一直在笑,笑得非常好看,他身上都是向日葵花瓣,明黄灿烂的颜色藏匿在一片瓷白的肌肤之下。
那对兄妹生得令人羡艳的容貌,仅看一眼,便无法忘怀。
苏菲娜那个时候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笑盈盈地对乔启年说,“分不清谁是谁吧?少爷和小姐是双胞胎。”
这句话他一直记到现在。
没了陆齐嫣的陆齐言是不完整的,他曾经对他说过,“启年,我好像少了半条命。”
那是在非若的墓碑前,下了很大一场雨,陆齐言撑着伞,一身孑然的黑色,孤独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他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面容,再没什么比那个更薄凉落寞。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无法脱离彼此而存在,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就像并蒂芙蓉,其中一朵枯萎,另外一朵也活不长的。
陆齐言不是芙蓉,他失去了半条命却必须要活着,生而为人,有时候很残忍。
乔启年不想要这个陶瓷瓶也变得不完整。
他闭上眼睛,沉了一口气,手在那一瞬间跟着颤抖了一下,碎片划到了食指,落下了一滴血。
这般锋利,也难怪叶禾能伤到陆齐言。
他坐在地上,随意处理了一下伤口,继续和碎片打交道,又忽然发现好像少了点工具,于是他略有些烦躁地喊了喊助手K。
K似乎不在,因为很久都没有回应。
直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你是不是需要这个?”
不是K的,乔启年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果然是那个女生,叶禾。
他对她依然没有好脸色看,默不作声,更没要她手里的胶水。
叶禾垂了垂睫毛,“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这胶水在她手里躺着,自讨没趣得很。
厨房熬了营养粥,所有的食材都是有利于补血和伤口恢复的,要不是苏菲娜给她盛了一碗,叶禾就算是饿着肚子也不会厚脸皮去吃,那都是专门为陆齐言准备的,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微妙。
“苏菲娜,那个花瓶对陆齐言来说,很重要吗?”
叶禾忍不住问,或者说,对乔启年很重要吗?
苏菲娜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良久,她点头,“很重要。”
嫣儿小姐十四岁那年,心血来潮要报一个陶艺班,那是她的毕业作品。
叶禾抿抿唇,握着勺子的手愈发变得不安,“我弄坏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