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诚安坐在台下左拥右抱,一双细长的眼睛总不忘从素绾精致的脸庞流转到灯火阑珊处耳语交谈的云惊蛰与洛乾(shēn)上。
差不多是时间了。
“与陶,看仔细点。”看他如何把云惊蛰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黑衣女子没有任何表态。
他径自走上了台,朝那边喊了一嗓子:“云惊蛰!请多指教。”
洛乾还想跟她说什么,就见到云惊蛰落落大方地起(shēn)走了上去。
祁琏风静静地观看着没有喊预备开始之类的词。
那两人分立擂台两端,手中都没有拿刀剑,而是各自拿了一根木棒——这是祁琏风唯一予以干涉的,早在过来的路上就与两人进行了交涉。
木诚安慢慢运气,周(shēn)暴涨出的气场卷起一地的沙砾,附近的大树都被带动的沙沙作响。
云惊蛰却是出乎意料的十分平静。
稍过片刻,木诚安握紧木棒而直接跃起,朝云惊蛰脑门挥去。风声(yù)(bī)近,云惊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闪过洛乾挠头的憨傻模样,在那一瞬间,那个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耳畔:“小幺,你记得要保护好这个小哥哥。”
她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尽一生之力去保护他这样一个大男人?
曾经她嗤笑洛乾痴傻懦弱,在强者为王的世界里也只能靠着嘴皮子周旋而已。
不过是一直谨记江涟鸢的交待,更不愿接受自己连洛乾都保护不了。
同样也是从江涟鸢死后开始,她越来越觉得活着太累了。
借木诚安来实现自杀,不失为一种解脱方式。
她却偏偏在生与死的一念之间又想起洛乾。
洛乾说,让他承担是无可厚非的,他愿意血债血偿。
洛乾说,他想她了。她面无表(qíng)地哦了一声假装自己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木诚安要喊她上去的前一刻,洛乾附在她耳边说:“从你在传送点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晕过去开始,我就总觉得自己应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惊蛰,你不能让我没有报恩的地方。”
他难道是看出了自己对人生的厌倦?
木诚安在犹豫要不要收回手,因为云惊蛰尽然就站在那里一副视死如归的神(qíng)。
仅仅过了那么一瞬间,他就意识到收不住了。
那双桃花眼突然睁开了,她合掌稳稳地接住了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