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季子淳哆嗦着从凳子上滑下来。何问与洛乾手忙脚乱地扶起他弄到被窝里,季子淳脸色惨白一片,甚是吓人。
“他这是怎么了?”和大家一起吃过饭这么久,陈因竟一直没注意到。
“明明刚刚还没什么事,怎么突然就……”
“他腿上被人打了一下。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洛乾给季子淳掖实被角,“但他确实就是被竹棍打在腿上,就被阴气侵入体内。”
陈因摇摇头,他相信他们所说的话。眼见季子淳痛苦神色,陈因走过去探了探额温,观舌苔、眼白,又搭起手指在季子淳的左手指腹上,最后才掀开被角去看季子淳的腿伤。
洛乾等人看着陈因的一系列动作,不禁讶然。
“你们这样捂着,伤口很快就会红肿瘙痒。他如果忍不住去挠的话,恐怕就会生生把自己的腿肉挠下。”陈因把季子淳的伤腿露在外面,果然看到乌青之处浮肿了许多。
趁着季子淳尚有意识,何问忙问了他一句:“子淳兄,你腿上痒不痒?”
“有点……我好热……嘶……”
得到肯定的回复,陈因就拜托洛乾出去打水。尽管满腹疑问,洛乾也压住不提,先是匆匆跑出去,百般折腾才找到传道院的取水处。
途中又遇着天华宗的巡逻弟子,免不了盘问纠缠一番。等洛乾耽误了这些时候回来,季子淳比之前就严重了许多倍。
陈因勉强按住季子淳要去挠腿的手,何问则死死压着他乱蹬腿。
愧疚不已的洛乾赶紧把水端过去,陈因就用毛巾沾水给季子淳擦起了身子——衣裳是陈因见到伤口红肿就脱掉了的,季子淳前胸后背等地方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定然是不能再贴近衣物。
洛乾看见此幅场景,竟然与自己中魔根之毒还要严重几倍。照此来说,陈向洵大概是在竹棍上抹了某种类似的毒。
在用冷水擦完一遍身子后,季子淳勉强没之前那么激动。陈因见状就令洛乾来替换自己按住季子淳的手臂,自己取出行囊里的针包,在烛火上烤了烤,为季子淳施起了针。
“你是大夫?”
一针下去,季子淳呼出一口浊气,胸膛的起伏缓和许多。
陈因施针仔细,并不抬头,“我不是。”
“那……”
这时陈因施针的第一个区域已经完成,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很满意季子淳正在慢慢昏睡过去。
“你们放心,我有信心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