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何首辅和何管家就这样进了沈瑜生的院子,去了他的寝房。
寝房中,沈瑜生仍昏迷着,他唇色浅淡,面色惨白。
“你们家大人还没醒过来吗?”何首辅看向沈瑜生身边的小厮问道。
小厮是牧离走后才升上来的,名唤尉犁,他拱了下手,躬身道,“回首辅的话,我家大人回来后就一直没有醒过。”
“药吃了吗?”何首辅又问。
他话音刚落,便有婢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尉犁道,“尉犁哥哥,大人的药煎好了。”
尉犁接过药碗,朝婢女摆了摆手,婢女便朝外退去。
“给我吧!”何首辅见尉犁要给沈瑜生喂药,他突然出声说道,与此同时,伸手将药碗接了过来。
然后坐在了床边,用勺子舀起药,吹凉后送到沈瑜生的嘴边。
何首辅现在虽然位极人臣,但早些年还是经历过一些贫困的日子的,也因此,对于伺候人他并不陌生。
一碗药,至少有大半喂了进去。
喂完药,他又拿出帕子帮沈瑜生擦了擦嘴角。
尉犁在旁看着这一幕,几乎目瞪口呆。
何首辅和自家主子交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何首辅会这样认真的伺候自家主子。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何首辅是不是偷偷地在他家主子的药里下了毒。
何管家活了这么多年,又帮何首辅处理过那么多糟心的事情,早已是个人精,他如何看不出尉犁的心思,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他一起出去。
到了外面,尉犁几乎立刻问道,“何管家,何首辅刚才,是怎么回事?”
何管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以后你就知道了。”
“啊?”尉犁不解。
何管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总之你记住,首辅是不会害沈少卿的。必要时刻,他甚至会牺牲自己,牺牲首辅府的一切,抱住沈少卿!”
“可这是为什么?”尉犁还是不解。
不过何管家却没再理会他,他转身进了寝房。
寝房中,何首辅正握着沈瑜生的手和他说话,说自己这些年来的疏忽,说他心里的愧疚,说沈瑜生是个很好的孩子,这么多年来是他对不起他。
何管家听着,眼角微微湿润。
他闭着眼睛,抬起了头,无声道,“柳儿,你看见了,沈少卿,他这样好的孩子,是你生的,也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