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是师傅唯一的骨肉,因为师妹生机的断绝,师傅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在书房中翻了整整一夜的医书,次日早上,他终于从一本苗裔的医书里找到一种名为‘药人’的法子,能让师妹暂时恢复一纪的生机。”
“当时,师傅问我们几个师兄妹,谁愿意牺牲自己,成为药人救下师妹,几个师兄妹虽然敬重师傅,可到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赌,那时候,我就站了出来,我是真的愿意牺牲自己来延续师妹的生机,可是,一直到成为药人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师傅当时并非是询问我们几个师兄妹,而是试探……”说到这里,黑袍客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的眼中有伤情和怀念一闪而过。
慕长欢看他这样,心中也有了些许地猜测,她看着他问道,“所以,当初被作为药人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那些师兄妹?”
“正是!”黑袍客点头,“五个师兄妹,最后只有大师兄活了下来,他的血虽然不及你的,可也有些用处,师妹日日服食他的血液,的确续了一些生机,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师傅便将她送去了上京……”
“那十一年前呢?是因为你大师兄给她续的生机不够了吗?”
“嗯,那一年,距离师妹中毒刚好一纪过去,师傅他临终前叮嘱过我,一定要寻更适合的药人来为师妹补养,不然他担心师妹撑不过下一纪。”
慕长欢闭上眼睛,“所以,你抓了更多的人,他们里面有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有穷苦之家的孩子,还有医药世家的传人……还有我。”
“为了救师妹,我只能这样!”黑袍客像是察觉到了慕长欢语气里的不快和痛苦,他看着她解释道。
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是最成功地药人,你的一滴血比当年大师兄全身的血还要有用,长欢,只要你答应我,帮我治好师妹,我便将蜀王观的衣钵全部传给你。”
“是吗?”慕长欢抬起头,“你真的愿意将自己的衣钵传给我?”
黑袍客听她反问,桀桀地笑出声来,“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宽容吗?若不是因为欣赏你的天分,你以为你有机会成为我的大弟子,有机会下山,有机会跟我谈条件?不说别的,只说方才我收回修罗鞭的惩罚,就已经十分难得可。”
慕长欢对上黑袍客的眼睛,她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他真的以为他对自己足够好了。
可事实上,这些都是她要的吗?
她在心里冷笑出声,内心比谁都清楚,她要的只是为叶馆姐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