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人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快替王妃诊脉,”萧赫站起身,吩咐白府医。
白府医恭敬地答应了一声,在床边的锦杌上坐下,取出脉枕,隔着丝帕替慕长欢诊脉。
“如何?”半刻钟后,白府医一收起丝帕和脉枕站起身,萧赫立刻急声追问。
白府医理了理衣袍,起身恭敬道,“回王爷的话,王妃在冰水中泡得久了,眼下又遭了惊吓,导致风寒入体,心神不稳,进而高热不退,老奴先开一副药给王妃,若是王妃三日内醒得来,就没什么大碍。”
“那若是醒不来呢?”萧赫猝然变了脸色,嗓音里带着轻颤追问,宽袖里的拳紧紧攥起。
“若是醒不来……”那自然就只能等死了。白府医一脸为难,颤颤的只说了半句,另外半句却不敢说出来。
“滚下去开药!”忽然,萧赫一个眼风扫过去。白府医打着寒颤忙不迭地退下。
萧赫在白府医走后,又回到床边坐下,他紧紧地握住慕长欢滚烫的手,在心里道,“欢欢,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本王都要你活着!”
很久后,他才放开她的手。交代了江嬷嬷一声,好好照看王妃,拔腿就朝外走去。
朗月院正房外廊下,褚章如青松一般站在那里候着。
看到萧赫出来,他忙迎上前,叫了声,“王爷!”
萧赫摆手,带着一脸入骨的冷意,寒声道,“传本王令,容州城名医有能医好王妃者,本王许之黄金万两,并可差遣本王做一件事,记住,任何事!”最后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是,王爷!”褚章将主子脸上的认真看得分明,没敢多言,答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接下来几天,容州城所有的名医齐聚北静王府,众人会诊了三天三夜,药开了无数,针扎了无数,但床上的慕长欢却始终没有醒来过。
第三天夜里,萧赫看着慕长欢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再也忍不住,用力一甩袖子,如嗜血修罗一般冲着厅中诸多名医道,“一群庸医,都给本王滚出去!”
济济一堂的老大夫被萧赫喝得白了脸,腿脚抖得如筛糠一般,却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纷纷低了头,鹌鹑似的朝外退去。心里想着,罢了罢了,黄金万两不要也罢,重要的是保住性命。
只有一个大夫没有离开,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不像个大夫,倒像个书生,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拱手向萧赫行了一礼,迎着他几乎能够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