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邋遢鬼，可是那房间里的气味还真是连自己这个邋遢鬼都要受不了。
“你在看什么？”约翰的声音忽的响起，夹带着浓浓的不满和警告。
“没，没什么。”小弟忙道，“我这就去收拾，马上就去！”
关于约翰和妮娜的事情，他也就偶尔敢提一提，真要多提几遍，说不定他的心脏就跟之前另一个小伙伴那样，被约翰给一刀捅了。
没多耽搁，小弟很快跑了。
约翰冷冷的看着他离开，然后转身进了房门。
妮娜躺在床上，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个汉堡。
她的脸已经被约翰用水和毛巾清理过了，虽然不干净，但看上去至少不那么可怕。
约翰神色柔缓下来，在床边坐下道：“还疼不疼？”
妮娜看着他，轻轻摇头，柔声道：“不疼。”
“以后要懂事，听我的话，知道么？”
“嗯。”妮娜应道。
“等下我们就搬家了。”约翰伸手温柔的抚着她苍白的脸，“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那个蠢货让我们不得不继续漂泊了。”
妮娜心下一动，浮出欣喜，神色却仍茫然娇弱：“是么，要搬走了？但是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我只想跟着你。”
“嗯，真乖。”约翰笑了下，“我去收拾东西，你再躺一会儿，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就离开。”
“嗯。”
妮娜点头，看着约翰起身离开。
她还笑着，可是心底的情绪却转瞬涌起千百个复杂滋味。
她很痛苦，她现在浑身都难受，尤其是刚才的大吐血，她不知道自己的内脏哪里被伤到了。
但更多的却是欣慰，欣慰终于要离开巴黎了，无论去哪里，只要让这个恶魔离科林越来越远，那她做什么都愿意。
妮娜握紧手里的汉堡，同时也似乎看到了自己活着的希望。
困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阴暗狭小的房间还让约翰变得更加暴戾。
而一旦出去，天地辽阔，前路未知，路上她可以拥有无限个逃跑的机会。
想到这，妮娜张开嘴巴狠狠咬了一口汉堡。
入嘴的滋味让人想吐，因为汉堡已经冷了，并且同时也带进了地上的泥土和她的鲜血。
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要活下去。也许这个食物是约翰偷来的，更或者是他杀了人直接抢来的。
可妮娜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