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吕小玲,她烦闷得很,像是因为听到了这样的故事而心情变得很恶劣,不像是有心思和老同学叙旧的样子。
于是我对何晋说:“改天吧,我还得准备点东西。”
何晋终于走了,我们俩站在单元门口,正对的就是一零二的大门。
房门紧闭着,上面还拉着警察所贴的封条。
“要进去看看吗?”吕小玲问道。
没等我回答,她已经拿出工具准备撬锁,但手轻轻地碰到房门,它却自己开了。
门锁是坏的。
我看了看她,抢在前面钻了进去。
现在还是中午,但房间的光线很差,阴森森的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这并非是因为鬼气,而是单纯地因为房屋当时设计不好,采光有问题。
潮湿,阴冷,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正在步向死亡的气息。
地上纷乱地丢着些东西,还能看到死去干枯的蛆虫,左边的卫生间里用白垩粉画了一个不规整的圆形,而正面的卧室里,床上则画着另外一个。
何晋所描述的凄惨景象突然就鲜活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甚至可以想象躺在床上的老人是以怎样绝望的心情看着自己老伴倒在地上,一点点失去生命的气息。而他自己,又是在怎样的煎熬中慢慢地死去。
这样的死亡太过于残酷,他们的鬼魂变成怨灵一点儿也不让我觉得奇怪。
但房间里却没有太多的鬼气,他们显然并不在这里。
“我们在这儿等,还是上楼?”
吕小玲摇了摇头:“上楼吧,这儿让我不舒服。”
我的想法和她一样,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心理上一种极度的别扭。
何晋的房间未必能够好到那里去,吃完没扔的方便面盒子,满满的再也塞不进去的烟灰缸,满地的脏衣服和用过的卫生纸,房间里的恶臭超过了刚才那个房间,但这里至少能够让人感觉到活着的气息。
“真该让那家伙来打扫一下再走!”我心里轻松了不少,把门窗全都打开了。
实在是没什么能够让人坐下的地方,吕小玲皱着眉头用笤帚把地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到卫生间里,把床上的东西也全都裹在被子里扔到衣柜里,房间里终于稍稍能够呼吸了。
“人竟然能够邋遢到这种地步。”她忍不住发着牢骚。“你们男生都是这样吗?”
“我的房间就很干净啊!”
“那是你妈帮你打扫的吧?”她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