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给我改了名字,取名孙阳。
没想到,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夜哭过,不再看着没有人的地方,也不再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就连家里的怪事也少了很多。
我开始会笑,开始学走,学说话,开始像正常的小孩子那样茁壮成长,一切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但姥爷在我六岁半的时候去世了,那时候的我又开始不对了。
姥姥说,我总是一个人在姥爷经常坐的地方自言自语,就好像在和姥爷说话,这把家里的人吓坏了。
他们抱着我去找那个老道士,但他已经死了一年多,只留给自己的徒弟一本书,让他们在故人重返时给他们。
这个故人,指的就是我们。
那是一本符箓书,上面每一页都鬼画桃符地画了一张符箓,但残缺不全,一共只有八页。道士们也不知道这本书有什么用,因为它上面的符箓同其他地方流传的都不同。
但老道士既然交代了这个事,他们也就照做了。
姥姥照着这本书用棉布缝了个袋子,贴身挂在我身上,说来也怪,很快我又恢复了正常,变得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了。姥姥想起老道士的话,担心我的命里有什么问题,便一直让我把它和那个护身符随身带着,一直到读大学都是这样。
但小娃娃带个护身符没什么,成年人一直戴着可就不好看了。
它是用黄纸叠的三角形,大概有四厘米长,三厘米宽,样子不好看,也没办法改成其他饰物,只能用一根红绳从里面传过去系着。夏天有时候出去时难免会露在外面,同学们知道那是什么之后就一直笑我迷信,于是不久之后我就把它摘下了。只是因为姥姥生前的嘱咐,我走到哪儿都把它带在行李里。
至于那本书,早就被我扔在家里了。
这时候吕大师说起我的命格,我才把它想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我像是中了邪一样,丢下他就往宿舍跑去。
老板惊讶地问道:“吕大师……这?”
“不碍事,不碍事。”
我几乎是用颤抖的手把护身符从箱子的角落里掏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在我的手碰到它的那个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子尖厉的惨叫声,精神突然振了一下。
它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这时我才想到,我戴了它足足十几年,没有做过保护也没有清洁过,可它看上去还是像最初看到时那样,不起眼的黄纸,却一直如新,反倒是那根红线已经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