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发疯似地握拳去捶,噗一下把拳窝都捶疼了,却见那深灰色硬块上又长出钢筋来。
白思孟冲上前,用力一推。那灰色片块已坚固非常,不仅没破,反而又长出一层,几乎夹住了他的手。
裂口那一面,小蒋已经急得抡起铜镇纸向前狠砸了。但很快他那砸墙的砰砰声便完全被隔绝,一点也听不到了。
眼前的水泥柱的厚度不断增加,比刚才那疯长的金合欢树长得还快。
他们被完全封闭了。
还好这变化还仅仅发生在两人身前,立脚处还是空的。
但眼前已经闯不过,后面的虹彩却如波涛一样,斑斑驳驳、闪闪烁烁,汹涌而来,业已将那棵正绽开着满树绒花的大金合欢吞没一半。
朱品声吓得面无人色,鼻子急抽,带上哭音说:
“这是怎么了?真的要把我们也给化掉了?”
白思孟虽也急得满头大汗,却还能保持神智正常,闻言冲动地把她一把抱住,急切中也想不出别的什么话,只能竭力安慰说:
“别怕!别怕!我给你挡着!”
说完他踮起脚跟,展开胳臂,用胸脯和脖颈紧紧护住她的头脸。
“镇定!镇定!”他牙齿得得地对自己说。
情急智生,他自然而然就把八眼洞中的经验试用出来。
反正头脑也懵了,他索性什么也不想,屏息静气,让思维完全集中在内心的一个点上——是不是跟所谓气守丹田一个意思就不知道了——然后迅速而平匀地轻轻发散。
发散的自然是随身那个异种空间。这空间在现实空间里有等于无,怎么膨胀收缩都无人觉察得出,但作用就十分奇妙了。
相异的小空间在大空间里扩散,那就像一个透明气球在空气中膨胀,虽然看不见,却是实实在在在运动。
运动的空间自然充满能量。这能量既然奉命膨胀,小空间也就勃然伸张,气压机一样将白思孟身周的一切物体强硬地推向外围。
膨胀的还不仅是白思孟身上的空间。朱品声与他同门,自然随身空间也一样,受到旁边空间的刺激诱发,它也悄然膨胀起来,并且自动与之合并,一起向外推拥。
已经涌近他俩身前的如山如川粘稠又沉重混凝土本已逐渐合拢,至此受阻,一时遏止,然后不得不向后艰难地退却。
但后面力如山涌,它仍然继续堆积升高,越来越高,越来越厚重,直至把他们圈闭在一个越来越像一口井一样的窄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