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挥挥手,吩咐跟着钱钧来的那十骑立刻追赶,务要擒获,交于己手。
十骑得令,立刻撒开马缰,泼剌剌地追了上去。
待这十人走后,老道又下令:两个老看守失职纵囚,罪在不赦,姑念年老糊涂,各打二十大板,斥出永远不用。
明明锁还挂在笼上,怎的是看守的责任?连那双重镣铐都脱了在地上!此人之行同鬼魅,明明是有法术之人,普通人哪里看得他住!
但老道正在气头上,谁敢向他求情?
两个老看守一生勤谨,忽然遭此无妄之灾,吓得哭哭啼啼,却又难以辩白,只好让人牵着去了。
老道迅即恢复了坦然,转身对钱钧说:
“虽然跑了仇人,终会再度捕获,失去宝驹,也定会寻回,你也不必戚戚了。倒是事情该办的还得办,你擦擦汗,就飞回铜坞去吧!”
钱钧道声好,抹抹骂人骂得口沫横飞的嘴巴,就往前走,突然愣住了,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体也僵住了。
“怎的?还忘记了什么?”老道奇怪地问。
“飞升环!”钱钧结结巴巴地说,“徒儿的飞升环,吃那小贼连马带鞍一起盗走了!”
“什么?”老道大惊,“飞升环也吃他偷了?”
钱钧哭丧着脸道:“飞升环便放在马袋里,横挂在鞍前。”
老道一气之下也暴躁了,连连跌脚道: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那小贼是善用此物的,一旦飞起,哪里还捉得到他?老夫失守老仓,惟一说得过去的便是逮住了这个小贼,却又吃他逃了去!这若回到铜坞,如何向我主交代?”
钱钧见由于自己的疏失,竟令恩师不好交代,这一悔一愧,直如雪水浇身,全身冷战,半天动弹不得,末了喃喃道:
“罢了!罢了!愧对职守,连累恩师,这条命还要它做什么?不如还了天地父母罢了!”
说着他就伸手拔剑,打算自裁。
老道连忙抬手拦住,怒道:
“你这是做什么!走了一个囚犯罢了,哪里便值得这般!生死不是儿戏,快将剑放下了!”
众仆从便拥上来夺他的剑。
钱钧把剑一抛,垂泪道:
“走了师父手擒的妖孽,徒儿真是罪该万死!”
老道叹口气道:
“那小贼之猾,举世无双!难怪张老也屡屡吃他的亏!走吧,且随着我,一起回铜坞。众人听者: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