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曾练习周全,远不如刚才用到的缩身法那般精熟自如。
那回离客店后再试时,倒也不是全然无效,但成功率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做仔细了,一般篱笆、板墙,一晃即可过去;单薄的半砖墙也不在话下,虽硬闯时稍有滞涩,用劲一带,也能摆脱。
但是山石厚土,跟一般障碍不同,其厚实令人一看便惧,撞上时便不免犹豫。
谁知这套技法最忌游疑不定。你若是怯了,就是心浮气燥,怎能指望随身空间如影随形?
意念虚无,它才能聚缩如针。以虚去实,方才能如针透壁。若气不能聚,那就虚还是虚,实还是实;就像拿一双肉巴掌去拍墙,那怎么透得过去?
所以时日虽久,由于习惯思维太过顽固的缘故,他老是一见堆头太大就不由心生怯意,从不敢大大方方地硬钻厚墙与山石。
除了极少几次,不知怎么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过了一两道稍厚的砖墙,别的都是白撞白疼,一点进步也没有。
所以它一直就是那么个靠不大住的东西。
但如今势逼处此,胸前就是钱钧的尖刀,后面还真是那种怕啥偏来啥的厚硬石壁,也不知钻不钻得透!情急之下,不用也得用。
紧急中他来不及思索,只好心中祈祷,挣命似地深吸一口气,鼓起肚子,然后竭尽全力身体向后一顶,连屁股带肩背一起呼地陷入洞壁石头里。
他这一退,仅只把身体嵌了进去,一张脸和胸腹手脚还是露在外面,就像一板浮雕。如果是在亮处,人看了都会吓一跳——怎么这人陷进了泥巴里?
不过此时他人在笼中,又是最里面,处在阴暗的后侧,众人往里看时都没看清。
但就这么一退,钱钧的尖刀已经戳他不着。空划了两下,徒劳无功,加上众人拉住,这愤怒得三尸神暴跳的受害者也只好罢了。
等众人拉着钱钧出去,白思孟惊魂稍定,就想趁热打铁,再努一把力,退得更深些,说不定能一口气直钻透到山洞之外,到达那条窗外的小道。
对呀!已经很不容易地钻入了石壁,还挣扎出来干什么!
信心满满,趁此已有进境,他再度深吸一口气,然后运足精神,再一次向后一拱。
忽的一下,一种背后一空的感觉,窃喜之中,他的身体已经又向后退了一脚掌的距离。整个人已接近隐没在石壁里,仅露口鼻。
但不知怎么,他立刻就有了一种喘不过来气来的感觉,眼前也更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