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了想,点头心道:
“是了!不是个中人,不解个中味。想来他的经历很不一般。释迦牟尼原来不也是个王子吗?不是也有老婆吗?怎么二十几岁就出家了?
“若说生长帝王家的,往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非得跑出去好好吃个苦才知道珍惜,那为什么苦也吃了,难也受了,却还是不肯回去,宁肯一辈子呆在外面?
“莫非没结婚前想的怪好,结了婚、有了嫔妃,就种种不如意了?但他身为王子,谁敢轻易惹你不快?能有什么不如意?邪门!
“不过也可能是女方的问题:怕是怕了你,心中却不喜欢,那是遮也遮不住的。比如眼前这老道,瘦骨棱棱,皮黑肉糙,就如一辈子勤扒苦做的老农民一般,哪个美貌娇娃看了会喜欢他?长年对你皮笑肉不笑的,那滋味恐怕也难受!
“唉,看这老家伙一直一副冷冰冰,愁闷苦涩的样子,想那苦头绝对是吃够了的!就这样却也不愿返回去再当皇帝享福,可见当皇帝还真有苦不堪言的时候!
“但是他若当过,那又当的哪一国的皇帝呢?”
他还在漫无边际地胡猜乱想,老道已经休息够了,扛起他来又走。他不由抗议说:
“干嘛又掐我肩膀?你有完没有?”
老道和气地说:“不掐紧你,怕你作怪!哎,不要踢腿!不然我掐得还要紧了!”
白思孟尝过那铁钳入肉的滋味,不敢再挣扎了,只问: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老道说:“到了自会知道。这时候要跑路,也没力气对你说!闭了嘴,安静!”
又紧赶慢赶奔了好长一段路程,忽听拍岸声重、海涛喧嚣,原来又奔到了海边。
这时右边是山,左边是海,之间一条山路,极是险峻。
老道提气急走,一会儿就上到崖壁半腰。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前面已可看到一个黑黑的山洞,洞口点着两个灯笼。
老道一直走到跟前,两个候门的老仆模样的赶紧出来,迎面招呼说:“道长回来了!”
老道把白思孟放下地,交给他们两个说:“送进囚笼,上了镣铐,再喂一碗饭食,好生看守!”自己便走了进去。
只听里面也有人迎候,道劳道乏,既有男声,也有女声。
老道也不一一回答,只叫:“打扇!摆饭!”
这一奔足有三四个小时,老道脚步又快,白思孟估量,离老仓起码也有七八十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