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杀去。
这时已经可以看清,它们的前锋都是穿着守军军装的悍匪,胳膊上都扎着一圈黄袖箍,特征分明。
跟在后面的则大多是短衣褐衫的乡农之类,却也是精神饱满,蜂拥而来,武器也还齐整。
所谓行不行,看吆喝!跟在这些悍匪后面,一班乡农居然也勇悍起来,喳喳呼呼,敢打敢斗,刀枪起处,把众官军杀得叫苦连天。
刚上岸来的白思孟也惊得目瞪口呆。
他夹杂在行进中的军装人群中,本来视野就不开阔,分辨力也差。
初时一股劲地走路还好,忽然形势大变,只听人喊马嘶,队伍东摇西荡,张眼看去,全是人头在乱晃,而且一个熟悉面孔也没有,人便没了主张。
此时他既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定定神再加细看,前后左右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散发着热气和汗味的蛮野身躯。
再过片刻,便听左手方向有人焦急哭喊,接着队伍便一边倒地挤撞过来。
胡乱推拥之中,人根本立不住脚,他只能跟着众人,跌跌撞撞地向右边跑。
跑了一阵,他竭力停下脚步,问是怎么回事,有些认得的下级官兵便告诉他:“前面败了!”
问谁都是这四个字:“前面败了!”
怎么败的,败到了什么程度,却没一个人知道。
白思孟急了,边踉跄着走走跳跳,边寻找高一点的地势,想居高临下看看周遭情况,却找不到。
就在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把他震懵了。
天哪!这是谁不等命令就又开始轰炸了?是朱品声当机立断吗?
但轰炸应该是有序有间隔地进行呀!难道是船上火药出纰漏了,库存遭到了不测?
爆炸接二连三,震得人心肺都要裂开。
白思孟好容易分辨出方向,知道响声来自城池的方向。
那就不是船上出问题了,还是我方主动轰炸。这使他稍微振作了一下。
但接下来,队伍不但没有停歇止步,反而拥挤更甚。人流一波一波地,不可遏止地涌向右边,终于飞奔起来,变成了狼狈逃命。
他被裹挟在汹涌的人流中间,无法遏止任何人,只能跟着大队,一路跑得喘不过气来,直到到达很远很远处的海边。
谢天谢地,这边也有船在岸边靠泊,是他们船队的右翼。
他跑得面红耳赤,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来。好容易推推撞撞,从散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