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问这个,吴起雄笑了,指指自己那批还在懵懂中的手下说:
“这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不知情的人了!末将若不是看过了他那甬道,也要被他吓住——就这么一锤一个,岂不顷刻之间,便把我们全凿沉了?还不须装模作样地放烟放火呢!那尖头锤定然是中空的,只不过拿它做个法器!”
“原来如此!”白思孟一笑,却又有些不明白。“沙滩挖地道,他是怎么做的防水?”
“禀都督:卑职看过,此处岸滩稍高,又是硬泥,本身无水,地道前端入水也只半人深,攻城槌长有二丈,多人推着用力一冲,就冲出来了。”
“唔唔。”白思孟又点点头。敌方倒也肯下工夫。
只是看那沉船位置,他又不禁疑惑:这距离可不短,攻城槌能推那么远、又入水那么深吗?怕未必!
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亲眼看到,当时二号船是突然下陷一样坠下去的。那一声破裂的轰响也像是触礁。
倒像有一股什么大力将它硬捺下去,嗵地一下落在尖尖的礁石上,否则那么粗壮的龙骨怎么会断?
由此他不由想到:在攻打倚云台时,金老道竟然划裂异空放水。这么有眼力有能为,岂不是将空间挪移利用到极致了?
那么反过来行不行呢?
在三公岭,师父曾说过:有些大本事的好手练到极深处,真可以自行变异局部空间,令它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异样;一会儿虚,一会儿实。外人看去,也就时而存在,时而消失。
简言之,此时他的随身空间就像是个握在手里的大气球,胀缩随意,收放自如。
当时怕他们听了白听,讲到高兴处,力老师还特意演示了一点儿。
那时墙边恰巧有一堆维修用的黄沙。
力老师叫大家好好看着它,然后自己看准方位,绕到墙后,手往墙体一插,指端停在墙面,那劲力已经透墙而过,并且穿过沙堆,摇动起来,把另一面的沙坡搅得流沙乱扬。
这就像他把一根极长的电钻从那边直戳到这边,在这边沙坡上转动了一个小风扇。
“这还是虚的,”当时他郑重声明说,“透体而过,如针之细,作用只发生在这一边,中间却什么波澜也不起。这还不算能为,你们练几年也都能够。”
然后他就不动了,凝神发功,劲力渐强,表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连乱飞的流沙也静止了。
但再过一会儿,情况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