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品声出其不意,一下子被逗乐了,却马上警觉,板起脸娇斥一声道:
“少来拍马屁!跟你说正经的呢!我说弄不明白,就是说:从大概率上看,咱们全是飞蛾扑火,不仅完成不了任务,还多半有去无回,那上面干嘛还一批批地把我们派过来?
“咱师父他们本事多大呀?他们那么厉害,怎么不先派过来?他们要能过来,不说一个顶十个,起码一人能顶咱们一个组,留着干嘛呀?”
她这一说,白思孟也颇有同感,摸着脑袋说:
“是呀!咱们这样的新研弟子,水平有限,明显对付不了那飞船,可老师他们却说不定能够!那干嘛不就派他们过来?派咱们不是多此一举吗?会不会是让咱们先来趟地雷呀?”
“你说呢?”
“我?我怎么知道?”
嘴里说不知道,心里却明知就是这么回事。一语道破,顿觉胸中寒彻,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不可能是别的!”白思孟沉下脸来摇摇头,“就是这么回事儿——师父们太贵重,不能轻易断送,一点把握都没有的地方,就叫咱们这种无足轻重的人先去碰!好听些,管这叫火力侦察!不好听呢,那咱们就是试药的小白鼠了!”
谜底揭开,两人心中沉甸甸的,又是失望又是愤懑,对望着,都恨不能嚷一声:
“凭啥呀!他妈不干了!爱谁谁!”
可是——
一回想经历过的一切,他们又犹豫了。自打海公山下分别,经过这么些艰难曲折,不论多么困苦无望,完成任务这四个字都像是一个灯盏,在遥远的暗夜深处不时闪烁,让他们知所趋向,给了他们希望和毅力。
它的魅力与感召力,已经深深地沁入骨髓,已经无法分清哪是油哪是水,哪是它的,哪是自己固有的,你还能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摆脱它吗?
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他们怵然一惊,然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只觉进退两难,空虚无味,无精打采。
末了白思孟勉强地说了一句:“再说吧!只是——送死……那是绝对不干的!”
由于自己心里也打鼓,对潘刘二人,倒不能不为他们做个切实考虑了。
临上车前,他俩特意把他们找到树荫下,避开行人问他们,是跟着到西海岸,还是就地分手,由此东行,回到南叙沙漠边,伺机返回那边。
潘刘二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大致经历,都很吃惊,表示很想跟去西海岸看看。至于“那边”,由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