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手下去抓他?”听朱品声竟然这样说,白思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是啊!原来那豪绅大户正赶着交军粮,一下子几十个人冲过来,刀叉棍棒的,堵住他家门口就抢粮车。大户惊觉,马上从后门跑了,到县上报告说有人抗粮。粮丁正在为筹粮不足发愁,听了立刻下乡,到村里抓了十几人,潘刘二位却已经跑了。”
“嗨!”白思孟两脚腾地一跺,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抗粮法办那都是有章程的。战争时期,抢劫军粮必死无疑。他们倒金蝉脱壳了,扔下那些乡民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白思孟不语,心里堵得像隔了食,粘滞不下,不由要站起来,却马上又屁股疼,只好歪着半边身体坐回椅子边。
“后来呢?”
“后来嘛,他们鸟飞鱼潜来到京城,因为有这前科,怕人发觉,活得就更憋屈了。那天他们实在没法,就潜入人家羊圈挤羊奶喝——他们身子一长,钻进栅栏并不困难,逮羊也容易,喝了奶一放手,人就缩回栅栏外了。
“不料人家见他们两个陌生人无端躺在羊圈外,终究怀疑,就几个人都拿上叉耙扁担,突然冲出来,把他们死死按住,这才发现他们满嘴都是奶膻味。这下没话说了,就一索儿送到了京兆府。京兆狱关不住,才转移到猎苑。”
“人怎么会这么潦倒?”白思孟啧啧咋舌,简直不敢相信,一叠声地为之惋惜,“还是老大哥老大姐呢!他们的看家本事呢?就不能表演个什么挣钱?”
“你还别说,别人不用愁,独独他们的本事不能换钱!”朱品声在桌上猛拍一掌,“我也感到奇怪,才问刘珊莉。你知道她说的什么?”
白思孟笑了,说:“我怎么猜得出来?但一定很可笑,是吧?”
朱品声正色道:
“可笑倒不可笑,而是太悲哀。刘珊莉学的是口形功夫,就是唇语。不管多远,只要还看得清人影,就能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这其实就是一种空间搬运功夫:随身空间来了个泡沫突起,从眼前一伸,瞬间就拉近了距离。
“她说只要一做这个事,她就感觉那人的嘴巴呼地一下到了眼前——整个人脸看不清,嘴巴却大得吓人——再经过一番训练,人家说的什么话,她听都不用听,一猜一个准。
“谁知过到了这边来,语言和发音上有些差异,她猜得就不太准了。特别是拿这个本事卖艺炫技,距离一远,就得请公证人。当公证人的,多数还可以,却也有些又多事又欺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