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樊老头,何必再杀钱老三?何况见面偷袭之时,他能够一击致命时却没有杀自己。可见这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凶残的十恶不赦之辈。
特别还有这至真老道。实话实说,这人除了有点庸人的狡猾以外,也真没见他做过什么恶,难道为这拦路一战就非得要他的命?想了想,他就松开扳机没打,
但剩下那个人是决不能饶的。
他面对地上三个模糊的人形,既谨慎又仔细地慢慢分辨,终于找到了马队官那张令人痛恨的狗脸。
他也不近前,将枪换到左手,右手举起短刀对准他的躯体便猛甩一刀。这一刀可不是平常的飞掷,而是用上了自家的缩距功夫,等于是贴身捅刺,又快又狠。
只听轻轻一声“噗”,姓马的立即一声闷哼,那刀插了进去。
不知刺中要害没有。但料想就是不死,也够他喝一壶了,白思孟这才迅速走开。到了林外,一见没人,他立即飞起。
六颗子弹打掉四颗,弹仓里只剩两颗,不够安全。好在夹子在身,他随时可以补充弹药。
于是他飞到了极高一棵大杉树上,抱着树干,慢慢打开夹子,点取了十颗黄澄澄的子弹,四颗补进弹仓,六颗装进衣兜。
现在他可知道厉害了,一颗子弹对付不了一个敌人。而敌人成百上千,不定什么地方就会冒出一个,几枪落空,人就非常危险。
装好子弹后,由于屡遇惊吓,几死一生,他已经有些胆寒,非常不愿继续漫游寻觅,甚至连眼前三个敌手身上的飞行圈也不想夺取,只想快点赶回大车店去,睡一觉明天好上路。
但这当然不行!一想到那令人讨厌的潘某人没找到,刘某那娘们还不知要哭闹成什么样,他就没辙儿了。
怎么办?还得找!但现在去哪儿呢?
还进猎苑?那儿早闹成一锅粥了!但不去那儿,又去哪儿呢?
个娘的姓潘的!你他娘的躲哪儿去了?见我经过也吱一声嘛。我兄弟飞得这么慢,你怎会看不到呢?
不行,再麻烦也得继续。他再度回到搏斗现场,小心谨慎地又割又拉,剥下三个飞行圈、套上自己腰间,才又低飞来到猎苑的围墙处,在这儿停了一下,警惕地谛听动静。
猎狗的声音早就停歇了,但不见得每条猎狗都赶进了狗圈。只要还漏下一条,就决不能下地行走。谁知道这好斗的畜生会不会突然窜出来咬人一口!
看守和羽林军士也已收兵回去,苑内悄然无声,大概是把姓潘的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