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铜坞那里,我师哥夜袭巡防船,两个大油罐掷下,本已将他烧得狼狈逃窜,却不知怎的,他竟偷偷弄了只掌心雷来,一个反身抛打,我师哥措手不及,这才遭了他的暗算!这番大家务必仔细,逼紧些,决不容他趁乱起手,抛射暗器!”
白思孟见他颠倒黑白吹大话,不由气愤,便也回了一句:
“你这狗贼!你那师哥什么时候近过我的身?还什么狼狈逃窜!若说诡计,那天在山亭县,你这狗贼故意掘坝淹我,不是诡计害人又是什么?”
瘦子哈哈一笑,骂道:
“什么叫诡计!兵不厌诈,知乎?可惜可惜,那时被你这伙狗贼溜了!然而虽没能淹杀你这帮朝廷鹰犬,倒也吓得尔等屁滚尿流,几几乎便葬身于那深林草莽之中!
“可恨你这贼小厮心狠狡猾,丢下同袍就走,任由他们饿死拖死,这才逃出一条性命,倒叫老马和至真道兄误陷你手!
“老马坏了你的事,与你有仇,倒也没的说,至真道长又哪里惹了你的?你倒强拆了他茅屋,还弄走我主公两个巨环!真是可耻可恨之至!
“你且不要忙,早晚那巨环还要物归原主,叫你今生再也休想见到。无须啰嗦了,就此纳命来吧!”
最后一句,他是大声喝出,随即呛啷啷一阵刀环响,令人胆战心惊。
白思孟至此方才看清,瘦子左袖低垂,右手执剑。旁边两个,至真老道手执铁鞭,鞭上有刺;而马队官则手握双刀,正在抖环作势,凛凛可畏。
突然,瘦子右臂一扬,大喝一声,呼地一股强风卷起,地上的树枝草叶直飞过来,刹那间迷住了白思孟的眼睛。
眼前毫无征兆地突然一黑,令他心中大骇,根本来不及想,抬手就是啪啪两枪,然后捂着脸直冲过去,啪啪又是两枪。
这一蒙脸冲锋,只几步就冲出了包围。最后一脚踩下,竟然硌得脚掌一偏,也不知是踩着了突起的树根还是人的胳膊。
耳边只听几人大声喳呼:“不好!贼子又放雷了!”“贼子哪里走!”“哎哟——钱师兄!你怎的倒了?”
呼呼两下,身后两件铁器打来。一个是健身练劲用的铁核桃,一件是一把带短绳的铁钩。两样射空,都打在树干上,铮然有声,却是与白思孟相擦而过,间距不到一寸。
白思孟耳听风声,惊出一身冷汗,还好已经一跃而起,飞到了树稍之上。可惜还没发力,裤腿便被一根倒长的岔枝牢牢挂住,只好略作停顿,伸手乱扯。
就因这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