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我们老潘呀……我不该离开你呀……我们该——该就呆在那牢里面呀……这半年,我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过——过得——比在那里面还舒服呀……”
这就是那种纯粹寡妇哭夫式的哀哭,曲调哀怨,旋律悠长,一波三折,一诉一拖,最能引起街上人的注意和同情。
路过的人一听就不禁抬头:“谁家的男人又走了?唉,可怜!可怜!”
特别是那些特有同情心、又特爱打听的老太婆,闻声找家,都纷纷围拢来,朝上指着大车店的二楼猜测,说:“准是她当家的赶车辛苦,扑通一下倒在了路边上。”
“这该是南叙来的张二柱家的吧?我昨儿瞧着他家老二就不对,那脸黄的!郎中说,他那肝逆气,也不知怎的,三天两头疼得直冒汗。”
“不对不对!听声好像是王家的。这声音太嫩,不会是张二家老婆。想想也是的!王九叔今年都六十三了,还在跑京东道,也太老了些……”
聚议纷纷,到底人家开着店的,还不敢公然走进去瞧,但地保已经看见,走过来一听,便向店伙打听。说若是店里倒了人,可要早点报官勘验。人命嫌疑,时辰可千万晚不得的。
店伙连连否认,还呸呸地吐口水,驱除晦气,却也不能不悄悄地告诉掌柜。
掌柜狐疑,便亲自走到房门边来听。朱品声就等着这一着呢,急步过去,猛一拉门,差点把掌柜的闪得栽进房来。
“你这是干什么?”她大声喝问。
掌柜的见自己听门缝被人发现,闹了个面红耳赤,又吓了个透心凉。
开店做生意,被人发现这样干,丢人是小事,严重点直可以说你是开黑店,窥伺客人,图谋不轨!
尤其是对于女客,你一个掌柜的,这样偷偷摸摸,是个什么意思?哼!只要一口咬定有猫腻儿,告进京兆府,一句话不问,当堂就先打你三十大板!
想到这就怕,掌柜的不由满头是汗,连连求告,说确实是听到了哭声才过来的。
朱品声厉声说:“哭不哭是我们女人家的事,要你打听什么?房间我们赁了没有?少了你的房钱没有?都没有,你跑来干什么?”
她的嗓门抬高,敲山震虎,一下子把个哭郎的刘某惊住了,捂着嘴尽听他们吵,眼泪也不流了。
等朱品声把掌柜的喝走关上门,再过来时,她眼中也露出了恐惧和不好意思,怯怯地说:“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时好容易才没吃挂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