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别以为我钻不出来!”那只手说着又缩回去了,“外面挺冷,我不想做无用功。想要证明你不是皇帝的走狗伪装的,你就说句地方话我听听!你是什么地区来的?”
“江城。”
“说句:‘干什么?’用江城话说。”
“做么事啊?你呢?么地方的?”
“香海。”
原来是那里!
看来刘子峦真的没有欺君——那般吴侬软语的乡谈,确实不是粗犷的北方大老爷们随便听得懂的!
“那——你也说一句。说一句什么呢?”白思孟对等要求。“别用普通话!”
“那就‘小赤佬’好了。”对方建议。“侬个小赤佬!”
“你才是小赤佬呢!”白思孟气坏了,立予回击。不过不必再核对身份了。对方就是第一组的。
那人也放了心,将身靠在窗前,懒懒地说:“跟老大哥汇报汇报!你们进展得怎么样呀?”
“还没往那边去呢!”白思孟说,“你呢?”
“我们吗?两个成语就说明问题。”
“什么成语?”
“所求不遂,铩羽而归。晓得啦伐?”
“你们去过飞船那儿了?”白思孟心中一阵兴奋。
“去过了。”
“在哪儿?”白思孟急切地问,好像他全无所知,就等着对方揭开这个谜底似的。
“在东北。”
“东北哪儿?”
那男的刚要张嘴又停顿了,说:
“你们到底能带我们上坑不能?要是你们也陷在这儿了,那就别废话了!”
白思孟道:“说过了,我们是四个人。我们的处境比你们有利,你别担心。说吧,是东北哪儿?”
对方拿不定主意,显然是把这当作一个重要的筹码,不见真章就不想拿出来。但他想要什么真章呢?救他们上坑,还是听他们指挥?白思孟第一次觉得难以猜测了。
按说,在异地敌对环境中见到战友,理应喜出望外,赶紧合为一股,团结协作共同战斗,这样力量既大,经验也更多,可以互相补充。但不知为什么,刚才这男人的猜忌与自大,竟让白思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信任感。
好好想想也许能够消除这种不信任感,都是身处险境嘛,谁能不防着点儿,对不对?但是他现在却没法从容思考,抵触情绪太大了,只能跟着感觉再走一走。
“说呀!是哪儿?”他催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