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峦听他问候,便笑着说:“好不好就看你们的条陈了!急的老夫三四日不曾有一夜安睡,如今可都弄好了?”
白思孟把手中画轴一扬,说:“都画好在这里了,保证陛下一看就懂,一懂就喜欢。”
刘子峦笑道:“算是叫你说着了!陛下虽然英明,却生就是个急性子,一看不懂就烦,一烦就不要看了。多少好条陈因此就作了废!可惜了。”
一张张看过图纸,他不禁睁大眼睛,说:
“这可是连老夫也才第一次听说。贤契们上次为何不与老夫一次说完全?不然的话,从桃浦回来时,老夫必定已经说得陛下首肯,哪里还要等到今日?若户部也不横来作梗的话,只怕那笔税款都已经返回桃浦了!”
白思孟笑道:
“真有如此好事的话,现在拨回也还不晚。大人不知道,虽然图样出来了,那制造之事也是特别繁杂,要见到成品,且有得等呢!假如皇上上次已经动了念头,把款拨了,十天半月后就要见东西,桃浦那边哪里拿得出呢?倒还是慢慢来的好。”
“走吧,”刘子峦心里有事,一刻也等不得,拉着他俩的手就要进宫,“老夫这就奏请陛下便殿接见。”
朱品声对于与皇帝见面总有些不放心,走到宫门前,未下车便故意崴了下脚,叫一声哎哟,歪在马车的车座上不肯走了:
“嗨,我这脚!哎哟!刘大人!实在走不得,就不进去了吧!”
白思孟知道她不愿见皇帝,只是应召回京,不能不应付一下,此时就耍赖了,所以他只帮腔似的太惊小怪,埋怨她不小心。
刘子峦是个可欺以方的志诚君子,哪里猜得到此刻她是装的,反而为她着急得不得了,喃喃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朱品声咬着嘴唇装疼,哎哟哎哟地说:
“真是真是,太不巧了。这样——你们进去吧,不要管我!君命召,不俟驾。皇上就在里面等着呢,这如何耽误得?”
白思孟搔搔脑袋无奈地说:“那好吧!你就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要乱走!我们一出来就带你去太医院。时间可能有点长,你忍着点啊!”
刘子峦心疼地说:“这妮子,似这如何可以!一耽搁便是半日,要肿起来的。你小人家不知道,这外地官员求诊,那班跷盘子的太医总是不肯好好收治,多半要推到街上郎中那里去。不如我们先陪着进去看了病,再去晋谒吧!”
朱品声发急道:“哎呀,怎可为我一人不小心,便累陛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