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根据乌鸦的校正,白思孟心中明白,指挥炮手再微调了一下方向,又是一弹飞来。
这回发射装药额外加了一两,于是炮弹准确地落在了队伍正中,轰地一声,来了个中心开花。
弹片飞溅,一时间人仰马翻!四四方方的部队中间,仿佛出现了一个陷坑,不大,却很明显。
这就像水中投下一块巨石,浪圈立即向四面八方推拥过去,一下子就把队伍搞乱了。
本来就暗自惊心的包抄部队一下子陷入了恐慌:雷怎么专打我们呀!是得罪了老天爷还是怎的?
得罪了老天那可不是玩的!众人心一虚,不由你推我挤,都想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就在这时,载着炸弹的飞行圈已经飞到了头上。
Z字一画,圈子一翻,一颗重量大了八倍的铁东西从天而降,砰地撞在地上,火光又一闪,响声震天撼地,立刻在原来挨炸的地方后面,轰开一个更大的陷坑。
浓烟翻滚,冉冉上升,就像只活的魔鬼在空中张牙舞爪。
迭遭打击的部队撑不住了,又没人指挥,又没人监督,真正是蛇无头不行,于是立刻分崩离析,都向四周跑开,心中只盼望能离开得越远越安全。
但庞大的队伍中一个小小的弹着点——哪怕实际上大如陷坑——这毕竟没有造成太大的杀伤。
白思孟生怕他们惊魂稍定,又重新聚拢,那仍然是巨大的威胁,于是再次调整炮口,追踪射击,谁停下来观望就专门炸谁。
接二连三赶鸭子似的炮击,再加上偶尔一次声威更强、力道更猛的轰然爆炸,终于把这支一万五千人的部队赶到慌张,赶到崩溃,最后你推我挤,全都争抢着逃跑。
本来汹汹而来的北军左翼,至此队形再也无法收拾聚拢,只好散乱地退回出发前的驻地,向主帅报告攻击失败去了。
二十分钟内解决了左侧威胁,右侧的威胁却已成了事实。
只比左翼晚了七分钟行动的敌右翼包抄部队畅通无阻,猛扑到河岸,正好与刚渡过河来的第二批一万南军相遇。
这一万南军是有心理准备的,眼见前军已胜,自己也不甘人后,立刻奋勇反击攻来的敌军右翼,想要迅速打出自己的战功来。
但是他们的揩挥官正是渡河总指挥吴洒龙,这一万人又是他的核心部队。
他这人多经阵仗,果断而又谨慎,因见队伍拉得太开,首尾不能相顾,深恐敌人的左翼也包抄过来,便不肯向前深入,而是鸣金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