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意地说,“先求个有,以后再求尽善尽美!”
朱品声一笑:“想不到,你也变得这么爱替人开脱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到自家才知难!”白思孟笑道,“那回装炸弹引信,好久对不准销子眼,把我急死了,多要命的时刻呀,怎么就对不准了呢?幸亏最后还是固定住了,这才觉得又活过来了。那身汗哪,拧都拧不干!现在这样多好——专拧螺丝就行,不用销子!”
他把引信外壳车出来的那排螺纹亲切地贴在了腮帮上。
“找死呀你!”朱品声害怕地说,“还不快拿下来呢!吓死人的东西。”
“有保险销!”白思孟指着引信说,“不拔销子炸不响。来,我再用布条缠它几圈,别让它震掉了。”
出发前,朱品声又说要跟着。白思孟大不乐意,竭力劝阻她说:
“这一路风霜雨雹的,你一个女孩子跟去干什么?人家都说了,直插东北的那条旱路春水泛滥,不知道有多难走呢,我们却还带着大炮!你跟着我们拖着脚走,这一路不磨死呀?”
“说的什么话呀!上次巡海都一起去了,这回巡陆自然也少不了我。我怕什么磨呀?还女的!女人的磨劲才最大。”
“上回是坐船,这回是走路。你以为真有什么陆地巡洋舰呀?磨劲?磨鞋倒是真的!”
“那也不行!”朱品声索性跳上了马车,大声对着部队嚷嚷,“本都督不上路,全军不许开拔!”
女人真犟起来,男人真是劝不住的。
送行的小蒋见他们纠缠不休,一挥手说:“别说了!就让朱姐跟着去好了!”
他那声音里已经不再带着不快甚至妒意,而是一种新的真挚的感情。
“好吧!”白思孟无奈,只好妥协了。他感动地和小蒋握紧了手,用力摇了几摇,再松手一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