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对头!不对头!两船同时分析清楚,叫一声不好,就下令准备战斗。十几个身影开始在船头大炮前奔忙。
“奶奶的!看出破绽,想动手了!”吴起雄用力咬咬牙说。“干他!”
“全都炸掉吗?”朱品声有些犹豫地问白思孟。看来她对轰炸铜坞引起的大火,心中还很有余憾。
这种大号炸弹的破坏力给她造成的震撼太强烈了,而眼前的海盗船上也是人影幢幢。
白思孟很能体会她的心思,也赞赏她的恻隐之心,但在加以肯定之前,仍然指指那还在熊熊燃烧的商船说:
“那只倒霉的货船比他们两条加起来都大,就像一只草食恐龙。可这两只肉食恐龙扑上去,不但把它咬死,喝了血,还想再加一把火把它烧掉,锉骨扬灰。血你已经喝了,为什么就不让它苟延残喘?就是杀死了,为什么不把肉留给别的动物?”
“这倒也是!”朱品声再看一眼那已经歪倒欲沉的垂死商船,难过地说,“别说是只和平的商船,就是罪大恶极的战舰,也是一死足偿,干嘛这么死不饶人?”
白思孟叹口气,幽幽地说:
“这倒让我想起学校里一些男孩儿,闲着没事儿,也不为什么,就用脚追着踩,把一群蚂蚁全都踩死,自认为很好玩。
“他们就只为了好玩,就笑嘻嘻地让人家成百上千鲜活生命全都消失掉,一点也不觉得残忍。男孩如此,长成男人后,更有了利益的考虑,于是为了利益,就开始拼抢,为了占有,就进行杀害。
“要说性格,他们这时仍很像男孩,也天真,也幻想,也有善良的一面。但是他们玩大了,越玩越大,先是把动物当成蚂蚁踩;接着再把别人当成动物、当成蚂蚁,也滥加践踏。于是有一天,别人就把他也当作蚂蚁,笑嘻嘻地,无情地踩死了。”
说到这里,他挥挥手,叫:“准备!”
“所以你现在就代表上帝,亲自来踩他们?”朱品声皱了皱眉,清澈的眼睛睁得老大。
白思孟耸了耸肩膀。
“算是吧!”他心平气和地说,“不为别的,就因为上帝选择了我而不是别人上了这条兵船。所以有一天,可能我也得像对面那些家伙一样——心安理得,服服气气地让别的人踩!”
看他那般从容不迫,好整以暇,推人及己,不嗔不怒,完全当作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来做,朱品声语塞,看看那两只海盗船,无话可说了。
世界就是这样多彩,而且报应不爽。有被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