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较之后,住进了一家名叫“老悦来”的客栈,先睡个午觉,起来后就在酒馆里闲坐,等吃晚饭。
到天色薄暮,酒馆里人渐渐多起来,桌椅大半坐了人。
这时一阵马车的轧轧声响过,嗵的一声,有人下车踏地,就像搬了一只酒桶下来。
过一会儿,便见有一人推开大门进来。只见他大腹便便,满脸笑相,进门先扬了扬胳膊,然后才挪着两条胖腿,一步步地走向自己惯坐的位置。
他虽体重超群,眼神却蛮灵活,这里那里,不停地跟旁边人打着招呼,显得很有人缘。
朱品声一见这人就有好感,因为他亲切和善。白思孟却因另一原因,对他发生了兴趣。
他先走到门外,瞧了瞧正驶向屋后的宽厢双驾马车,觉得还行,就追上去,问那找地儿停车的驭手,这车是谁家的。
驭手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瞧他不过是个少年,有点懒得搭理,没有说话。
白思孟仰起了脸,不客气地说:“小爷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话?还有规矩没有?”
驭手吃了一惊,以为碰上了个官家子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才说:“小公子要问什么,在下没听清楚。”
“我问你这车是谁家的?”
“唐镇巩家的,怎的?”
“便是刚才进酒店的胖子吗?”
驭手道:“小公子说话怎的恁不客气?那便是有名的巩家二老爷巩喜,公子不认得么?”
白思孟道:“我才来,不知道。他这车我要买,告诉我值多少银子?”
驭手大奇,说:“咦,小爷!你可是说笑么?你自家难道无车?如何要买我家的车?”
白思孟翻翻白眼道:“小爷我不想骑马了,不行吗?这车值多少银子?”
驭手不快地说:“这要问二老爷——问也白问,我们这车是不卖的,不然二老爷如何回去?”
白思孟怪声道:“车卖与我,他再雇个车回去嘛,有什么要紧!快说价钱!”
驭手想,这小东西大概有钱骄横惯了,我一个赶车的,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就老老实实地说:“连车带马,五十两足矣。”
白思孟点点头道:“那好!好!你不要走,我自去问他。”
回进酒馆,他发现那胖子与邻座相谈甚欢,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同伴们说:
“我想买他坐来的车。我先去跟他谈,谈好老万再出面,装大爷给钱。我年纪小,给钱的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