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厌烦地说:
“哪有此事?辛家的不是那样的人。陆尤韩也不是。皆因你心有积怨,是以下此狠手。事已至此,为父不追究你,也就是了,还哓哓置辩个什么?又有甚子好置辩的!
“你这妮子,骄纵成性,方才竟然将为父也捆绑起来!俗话说父大如天,你这不是要翻天么!天可是你小小人儿一手翻得动的?”
他又叹息一声道:
“算了,既已做了,多说也是无益,处置也还算干净。只是那许多人下面洞里放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意中待要如何料理?”
“还能如何?”张妃轻松地耸耸肩,“就仿照父亲处置那老不死的皇帝那样,不拘哪天,趁夜就近搬到御花园,埋了做花肥就是了!父亲不愿动手,女儿自会再找人来做。”
“莫!莫!”老国丈连忙抬手阻止,“再找人来,你又要害人,没完没了了。待有闲了又无人饶舌时,再由为父一体料理了吧!这许多人……唉!如何交待——”
他话尚未说完,张妃已高兴地笑了,说:“谢陛下!”
老国丈哼一声,道:“为父的如今还是陛下么?这陛下全当是你做了!就怕你还挑不起这副担子来!”
张妃笑道:“女儿早想明白了,当还是父亲先当着,到父亲不耐烦了,女儿再接着当也可以的。就好比武周时候,总要等高宗宴驾,武氏才好改号称尊呢!”
老国丈沉下脸道:“武氏革命之前还有过一个儿皇帝呢!再说高宗也非她的父亲,乃是丈夫。她是先成皇后,再掌政权。你不要不懂乱说。胡乱比附,太不堪了!”
张妃腆着脸笑道:“有儿有夫,女儿也可以如此。只要父亲肯照约帮忙,一两年就都有了。”
老国丈哂道:“又胡说了!这岂是算得定的?”
他本想说:你在宫中七年都还没身孕呢,却又不能出这个口,乃改口说:“再说,武氏那儿子是她亲手废掉的,难道你将来也如此?”
张妃认真道:“女儿才不胡说呢!真有个好儿子,就不抢他的也罢!对了,父亲不是早答应叫女儿扮那该死的公主吗?便趁今日雷霆震怒,明儿早上,接着下道旨意,连女儿的名份也一体革了,再召她来顶缸,一起送出去。
“女儿就回她的宫寝,做那小乖乖好了。这样,索性快些,二月订婚,五月遣嫁,一天大事不就完了?”
老国丈这才放心,松了口气,一笑说:“原来你最急的在于这个!且待为父的想想,明日就下旨意,妥与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