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田、曲三位太监指挥使。这是身家性命所在,最为急迫!
“二者,以追寻为由,也可趁势遍查宫闱,除掉异己。因妖狐先是乐户,后充太医,久在宫闱,党羽必多。有此契机,则凡是与妖狐有染之人,无论男女,正好一律肃清。
“其人或者是人而似妖,或者是妖而似人,凡属言行不谨、面相不善者,都要深究细考。务要查明底细,甄别优劣,尽予驱除,勿使漏网。如此才能安定宫闱,高枕无忧。”
她说得铿锵有力,表示这是郑重献策,皇帝爹不能不当回事。
张国丈点了点头,闭眼想了想,睁开眼说:
“我儿,两个事情,前一个好说,指顾间事,便依你所说,立即下旨交办。
“后一个却甚是麻烦。是人是妖,像与不像,本就难辨,还要一个个拷问细查,那岂不要干戈大起,搅扰整个宫院?不妥,不妥!”
“若怕眼拙分辨不清,那就去猎苑牵几条狼犬来,一个个闻过,不立即真相大白了么?”见他不肯,张贵妃连忙献议,“如此行事,不但快捷,人也无话可说。”
“不行不行!”老国丈吓一大跳,连连摆手说,”将狼犬牵来嗅人,亏我儿想得出来!如此行事,耗时费力不说,宫苑之中,必然鸡飞狗跳,人人自危,众心涣散。为政之初,如履薄冰,万般不易,须要力求安定,你这主意决不可行。”
其实计倒是个好计,若是光查妖狐,他倒也能同意——猎犬鼻子嗅狐狸,绝对手拿把掐。但女儿真心是要拿掉对头,倘看谁不顺眼,到时人正走着,她突然喝一声拿下,还说是猎犬闻出来的,你奈她何?
那就随处都是冤案了!
见他坚执不可,张妃把眼睛一瞪,发脾气道:
“凡事别的都好说,只要一牵扯到那班狐狸,父亲就说不可行。皇后不许动,贵妃不许动,妃子不可动,只许动几个才人宫嫔,还要是年深月久,人都忘却之辈!
“且不说其中真会有妖狐成精之辈,即是女儿七年之积怨,也有不少旧账要算,难道统统就此罢休了不成?”
张国丈听了更不舒服,干脆闭着眼睛,固执地说:
“不可动就是不可动。我儿今日不明白,以后总会明白。
“为父我全是为我孩儿好。譬如水上一个筏子坐满了人,你一杆打去,打落一个在水中,自以为坐的便可宽松一些,谁知人都骇怕了。
“你再举杆,众人必躲,左右一闪,那筏子非翻不可,还不待你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