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
跟任何长途旅行一样,这次月夜飞行的最初阶段很有意思。
但就跟从飞机上往外看风景似的,到不新鲜时就有点难熬。
特别是寒风凛冽,那滋味,真是岑参《走马川行》里说的:“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行军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只有身临其境的历练之人,才能说得如此贴切。只过了一个钟头,他们就都有些受不了了。
万时明说声:“避避风吧!”,他们就雁队一样排成一串飞下,落在一处芦苇滩上。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白思孟一下地就又是跺脚,又是往手上呵气,全身拼命地动。
“可见当邮差也不容易!”万时明捂着失去知觉的两耳笑道,“一个歌是怎么唱的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风雨兼程!’现在咱们也这样了!”
“已经飞过一百多里了!”小蒋瓮声瓮气地说,“我倒是挺有成就感。”
“再过几个钟头你还会更有成就感——高河县!”万时明笑着往南一指道,“那可是你建功立业,手砍第一颗人头的地方!从那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小蒋脸色僵硬了。他不喜欢人们用玩笑口吻议论严峻的事情。
白思孟笑道:
“要说不可收拾,我们都是一发不可收拾。不过不是打从高河县,而是从青风山野猪林那会儿,对准那什么五镖仙人射出第一支箭,咱们就开始了。
“好男儿浑身是胆!就是那第一箭带动的!”
他是有意这么说。因为那第一箭,是小蒋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