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丈一听,两眼放光,竟是意想不到:
“还有这事?这厮真是贪心不足!此女也实在大胆!不过,虽然那人死了,此女也不能纵去。不为连坐——只有亲属与比邻好连坐,同官与僚属好连坐,怎的连坐到同乡旧识来?那岂不累尽天下人!
“便恕了她吧!恕她是因为她医术精奇。不说别的,听说那人两次垂危,都是此女救治过来。如此不凡,今后必还有用,那厮这道口谕便撤销吧!”
想了想他又说:“不罪此女,单杀其同乡,恐她也不自安。再说,六郎与我儿你的事情还没接洽好,如若不成,还要对阵,那三人似乎也有些用处。
“一战能杀我十八门下,这法力绝非一般。如果事机不密,被他乘间逸去,结成冤仇,后患更是无穷。如此便不可旨到即诛了!
“密旨似应改成这样:三人扣留。只说孙济未死,要责成他等追蹑,务要擒获;因孙济刻下防备严密,难于下手,只好稍待,却不许他等擅自离军。这样说,他或不至于潜逃匿迹了。”
张贵妃想了想,好奇地问:“究竟父亲是如何与他们结下仇隙,女儿一直不大明白。”
张国丈叹息一声道:“我与他们有何仇隙?皆怪南叙来的那什么李薄希李仙儿。他在沙海边一座小庙里冒充山神,不知怎的看上了刚才说的那个朱医正,就一路跟随要抢。
“他恐一人抢他不过,还用金钱买嘱,纠集了几个麦芒山的棍徒无赖去拦路。不料那女子的同乡厉害,打了他个鼻青脸肿。
”那日在大湖之上碰到为父,李薄希便向我哭诉,说是流沙国的妖孽欺辱我仙人。我尚不信,与我同行的金师父金方顺遂用听风法去听声,谁知果然听到下面船上这四人在辱我仙家。
“是为父我不忿,丢下飞蒲团去打他,却一到便被那姓白的扣下。我那飞蒲团力举千钧,他只用一块小小夹板便夹住了它,其神力真是深不可测!
“为父当时急于取回蒲团,便请同行的金师父运气聚风,弄出一个小龙卷,希图颠翻那船。不料四人中姓蒋的那个又举起一柄铜管,对我施放轰天雷,将我三千银子买来的一方玉印打得粉碎。
“不是见机先走,为父与金师父几几乎就遭了他的毒手。冤仇便是这般结下的,我儿你说冤不冤呢?”
张贵妃听了,沉吟半晌,说:
“既然冤仇已经结下,化解也难。好在父亲如今是皇帝,与那仙人无甚缠绞了,便可不管仙人的事。若其人可用,便重用他,且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