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帅:进袭之时,天黑难辨,知他是谁。只是借着火光,才略微看清一点,也只是看到他穿着黄袍。但和尚也有穿黄袍的,亲王也有穿黄袍的,伪亲王也有穿黄袍的,怎知一定是孙济?
“再说,军中之例:斩首须有耳朵为证。人头未割,耳朵未取,这又如何证明他一定死了?如此已经有两大不肯定,谁人这么大胆,敢向大帅报功?那不是找骂吗?”
“然则为何又向兵部去说?兵部在京里,难道比大帅更易弄清此事?”老幕宾振振有辞。
白思孟不由摇头苦笑一声,说:“正因为兵部在京里,不像我等僻处一方,四方耳目极多。若是孙济实不曾来到万聚坪,而在其它地方,岂不比我们早些得到确信?
“再说,兵部本就叫我等,既要运粮参议,也要做国之耳目,但有所见所闻,都要不吝马蹄,飞也似报给朝廷知道,即所谓风闻奏事。如今既是这般大事,岂不比风闻其它事情要紧得多,末将等又没多长几个脑袋,朝廷如此重托,怎敢隐匿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