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就飞过去,在三进院里一棵大橡树上蹲着看了看,发现有个身穿黄袍、却没戴冠的年轻男人,手里抱个小孩,正站在那正厅往外看救火。
“厅堂上共有二十多个人,不是老人,就是妇女,看样子就是主人家耿百万一家,都吓得不行。只有这个年轻人,一边哄孩子,一边对他们说话,态度和气、非常从容。
“他穿的也不知是龙袍还是蟒服,但显然位置最高。我们看他那打扮和阶下一众官兵对他的恭敬,猜想他一定就是你说的那个孙济。我们都大吃一惊:这家伙不是个篡位逆贼吗?怎么却是这个样子?
“面临这么可怕的景象,他竟然一点都不怕,还抱着主人家的小孩玩,对主人家一再说抱歉,一再说连累了,还说一定要赔补。嘿嘿!
“联想到一向人家传说他们的军队军纪严明,不祸害百姓,比咱们皇帝的军队好得太多,我们不由就想,这岂不是古书上说的官逼民反,他不得已才起兵,来个那什么吊——吊——吊民伐罪?
“要真是这样,那我们这一炮下去,岂不是误杀忠良,害了好人?那就——那就太对不起人了!”
小蒋不善言词,说完这一大段,已经满头是汗。
“还有这事儿?”白思孟两眼睁大,大感意外,“我第一趟下去没见着他本人,只是猜他可能在那儿,你们倒看见了!他真是那样一个人吗?”
小蒋看着万时明,意思是请他作证,万时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白思孟再次感到棘手,却主要是对他俩的态度感到意外。太意外了!
千方百计,苦苦追寻,百尺竿头,最后一步,眼看大功告成,却要临时变卦!这完全不能赞同。
“不对不对!”他用力摇头,有些激动,深表遗憾地说,“你们俩居然会这样想!误伤忠良?当头儿的有忠良吗?他们不全都是为自己——嘿……
“唉,也难怪。实告诉你们:我刚一看到孙济,也觉得他这个人超有魅力,心中敬畏得了不得,离开他之后还感觉,这些大人先生也不都是一无可取呢。
“但问题是,这个漂亮人物,举止大方,温文尔雅,受到这么多人拥戴,但他给老百姓带来了什么?给他的部下带来了什么?战乱!人祸!对不对?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天下本无事,孙济起扰之!
“你们想想,他自起兵以来,废除了一道严刑峻法没有?没有!他减租减税了没有?没有!他保护生产、免抽壮丁了没有?没有!他叫人家不再妻离子散没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