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帅冥顽不灵,竟然移船就岸,乐观其成,极其嘉许他去与仙人火并,简直气了个三尸神暴跳!
然而又不敢发作,还得忍气吞声地接受他出于好意的谆谆嘱咐,这啊那的,连连点头称谢,谢大帅的栽培与指教。
瞧这事弄的!真是叫人头昏脑胀,有苦说不出。
在回营的路上,他恼怒得不停地想:怎么碰上了这么个混球大帅,以为我是他的什么东西?垫脚砖?钓鱼的蚯蚓?诱狼的娃娃?
回到帐篷,他还是一脸铁青,两个同伴见势不妙,只好又不说话。静观其变。
万时明气了一阵,慢慢缓和过来,便又着急了——已经跟大帅当面请命,要作夜袭,今晚带多少人去呢?五百?一千?可自己哪里打过这种仗呢!
他仓皇四顾,束手无策。
见他刚刚黑着个脸,忽又变得青红不定,一脸的狐疑不安,白思孟和小蒋对望一眼,小心试探着问:
“老万怎么没留在大帅那里吃饭?往常都是吃了饭才回嘛!”
万时明这才想起,这又打破了一回惯例!这越发说明那大帅已经把自己看得无足轻重了,心中也越发沮丧。
回想枫林坡大捷之时,李琨对自己那般荣宠,那般信赖,待自己简直就像他家子侄一样亲热。这才几天呀,就把自己看成一把锹、一支箭、一个用破的竹簸箕!
人情呀,真是种太不耐磨的东西!真是一眨眼,凤凰变乌鸦,黄金变红铜,铜还锈了个大窟窿!
见他慨叹不已,毫无疑问是在大帅那里吃了瘪,两个同伴不便多问,就叫人给他去伙房打饭。饭打来万时明却又说不吃,闷闷地上床睡觉,吩咐把灰雁放出去。
这时芦HB岸的形势是这样的:王军屯兵于万聚坪南三四十里的平原上,七里连营。西接西华岭,东踩芦河湾,龟缩不动,就好似一只王八大盖。
这种应敌形态,笨是笨,却牢不可破。
北军则分布在万聚坪北面,几经试探,终于将两翼长长地伸出,将万聚坪接近包围,只留下南面不太宽的一片正面,让王军接济给养和更换人员。
孙济对万聚坪包而不围,似乎是想给人一种印象,那就是不为已甚,网开一面,自知强大,却不愿多有杀伤。
实际他却是:只想凭借战斗力的优势,逼敌撤退,以达到夹河对峙的目的。
芦河长而宽阔,水量宏大,称天堑那是吹了点儿,却也是一道不能小看的天然屏障。能做到夹河对峙,那就形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