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说了。官家高兴得很,又要开宴,又要奏乐,却又叹气,说是顶尖乐手都打仗去了,乐坊再无听头。究竟打的怎样?听说北军输了。”
“输得极惨!”老人深深叹了口气,“原指望重兵缓缓压城,万聚坪守军会吓得不战而退,那时便从侧翼突袭,将它截住,岂不是可以打一大胜仗?谁知——”
听那声音几乎哽咽,便可想见他面色的惨沮。
“谁知李琨狡猾无比,竟然潜师偷袭,于枫林坡截击北军。北军猝不及防,七千壮士,一朝毙命,竟没逃脱一个!这样的事,唉……郎君的气势弱了。”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很难过,说:
“此事女儿也听说,原本几乎抄截成功,却被乐坊里吹笛子的流沙贼给发觉了。人都说他会入定神游,刹那间灵魂出窍,神游千里,便发现了那支偏师。”
老人生气地呸了一口,骂道:
“鬼的神游!他一介东夷村夫,哪里会什么神游鬼游!他是偷了老夫的飞天圈,勒上它,真身在天上转了一圈!老夫也是事先没有料到,否则迎上去劈头一杖,将他打落,那飞天圈岂不又归我有了?”
他唉声叹气,拐杖连打了几下地面。
女子忧虑地说:“那圈至今还没找回么?倒真是心腹之患!”
老人说:“后患无穷!因此呀,为今之计,只能是以人代圈,也去那万聚坪走一遭,伺机做些什么,庶几可以稍赎罪衍。老父要请假,便是为了这个。”
女子愁道:“那种刀光剑影、水深火热之地,父亲去了,又能做些什么?”
“休要小看尔老父了!”老人不服老地拍拍拐杖,“不弄刀枪,难道老夫不能假冒神游,前去窥探军情?那村夫向无根底,尚且敢做,老汉我飞惯了的,自然更加做得!此番郎君有了老夫相助,再要入人圈套,可不那么容易了。”
女子端详他好一会儿,确信他是认真的,不由叹口气说:
“父亲一定要去,女儿也拦不住。只是千万仔细,要飞就飞高一些。那刀枪相见之处,不是玩的,一定不要靠近!”
老人道:“我儿放心,老夫理会得。再说又不是老父一个人去,有好几个伴当呢。”
“这是自然,那么父亲何时动身?“
“明日递折,大约相国一定慰留,还要到家中来看望一番。这之后就可以不见他面了。准拟后日走吧!”
女子道:“或许官家也会命人探病,女儿便于中婉劝不必去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