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过于嚣张,白思孟赶紧拉了他一下,低声苦笑道:
“不是他们厚脸,是根本瞧不起咱们!甚至已经在怀疑咱们的身份。别再问了,我看顶多再过十分钟,他们就要报警了!还是撤吧,我也吃不住劲了!”
“他们报什么警?”万时明怒气勃发,“我们就是右卫步兵麾下,怎的?不信,就请那五十名步兵作证!再不信,就告到刘钦使那里去!现有蒲团为证,我就不信不能把袭击官船的老妖怪抓出来!”
他这气势汹汹的一通嚷,果然把知客僧及其同事们吓住了,已经打发出门报官的香积厨伙计也被叫了回来。
职事僧们一商量,虽然有些不妥,但事情到头来总得有个交代,那就不如自己主动些。
于是在绕行寺塔,准备去方丈那里禀报时,知客僧及时接到了眼色通知。
好个机灵知客,视线一交,登时把头一拍,惊呼说:“阿弥陀佛,有了!果然经书阁有这等坐具一件,几乎忘记了!”
万时明不相信地望着他,厉声说:
“你捣什么鬼?这事可不能瞎编!我们说是经书阁,你就也说经书阁!我们若说罗汉堂,你是不是也说罗汉堂?这是关系钦使的大案件,上了公堂,撒一丝儿谎都罪加一等!你当是闹着玩的?”
知客见他不信,连连手拍脑袋,陪笑说:
“果真不撒一点儿谎。长官不知,经书阁是藏经阅经之处,常年有几位僧人管理打扫,并兼缮写。因坐的太久,骨痛腰酸,这还是小事。只那来回磨蹭,水滴石穿,常用坐垫哪里经受得起?
“故此也不知从哪一代祖师开始,就购回一只皮面坐具,专供缮写人坐,坐坏了就丢掉。长官手中这个蒲团虽然未破,却也面色陈旧,也不知是在用的,还是早已弃之不用。
“若真是不要了的,则管事僧嫌碍事,随手丢进垃圾车,随垃圾一起运了出去,也未尝不会。”
万时明说:“那就叫你们那个管事僧快回来,彻底说清楚!钦案大事,你们还这么能搪塞就搪塞,真是不要命了!”
正发着脾气,后院走出个道者,大约四十几岁,面目粗豪,走过时听到万时明等人争吵,皱了皱眉,折转身来笑道:
“什么钦案大事,我看看!哦,原来是只破蒲团!咦,‘经书阁’的东西!这不奇了?和尚庙还用杀生的皮张做拜具?这不是那个、那个……”
“这不是故意冤枉本寺的吗?”知客连忙插言打断。“果然是明眼人,一语道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