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佛寺里的东西,我还以为是道家的!”小蒋看罢抬头,拉长声音说。
“怎么以为是道家的?”朱品声不解地问,“不是和尚打坐才用这个吗?”
“道士也用的!就是不出家的居士也能用!”万时明向她解释。“说白了,这就是个坐垫。坐可以,跪在上面磕头也可以,岂有他哉!”
白思孟道:“万哥说的不错。但是只有道家热衷于谈神仙。这东西既然来自神仙之手,那么包括别的用具,像什么拂尘呀,冠带呀,符箓呀,剑印呀,就应该都是道家的东西,打上道观的字号。谁知这个小小坐垫,竟然是出自佛寺!”
朱品声听罢有些遗憾地说:
“这下——又拧了。刚才我还想,既然东西来源有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本主,弄清他的底细。谁知不是他的!道家用了佛家的东西,也不知是借来的,还是‘左’来的。要是‘左’来的,那可就一点踪迹都抓不到了。”
小蒋瓮声瓮气地说:
“管他是‘左’是借,反正东西是寺院的,老和尚见了它,总该猜得出是谁拿的。说不出来就是通同一气。通同一气就好办。好家伙,青天白日,你勾结妖匪,雷打官船,惊吓钦使,该当何罪?老和尚一慌,不就招了?”
白思孟笑道:“小蒋这话,话糙理不糙,完全可以当作一条线索,进京后就这么办!”
出沙漠以来,三番五次吃他们的惊吓,像欠了他们的,这使得几个年轻人从心底就愤懑,一路恨得牙痒痒。不挖出这些仙人的底细,谁都不会安心。
你不惹他,他非要惹你,以后这路还长着呢,你说怎么办?
蒲团的事情暂且揭过,这才说到皇宫。
朱品声的意思,既然已经上了名册,不进去应付一下总是不行的。当逃人,又是宫里的逃人,这罪名可不轻。
再说,名字是自己一再恳求人家钦使报上的。刘钦使为人还老实,又吃了自己那么大一个亏,再不能叫人家因为女乐逃走而受连累了,否则良心也不安。
白思孟听她这么说,暗暗摇头,心道:为了人家待你还不错,你就龙潭虎穴都敢闯?这不又是妇人之仁吗?
但是直爽重义的小蒋却很以为然,说这才是正理。去一去有啥要紧,不行再闪嘛!又不是闪不了!
要闪怎么闪?他也说出了一个道道:侍候得不耐烦了,就趁没人时,抓起一个白玉杯子、象牙筷子往地上一摔,然后隐身就走。
这就叫失手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