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已经不爱听了。他斜眼一瞥万时明,耸耸肩说:
“我这人一根筋,是什么就说什么。老万说神仙都坏,我就不驳他了。总共就碰上一个李薄希,你就一概而论了?至于小白两眼看得真真的也不承认,非说上头的不是神仙,我就想问他了。
“同样两手两脚,我们不能飞,那老头却能飞,飞得还比大鸟一点都不差,这是真道行还是假道行?你们说:除了火箭子弹炮弹,还有什么东西能拔地而起,不扇翅膀就能飞?”
“好像就只有跳蚤了!”白思孟认输地一笑,“不过那也不叫飞。”
“他们的飞行本领也可能完全人造,就像那天说过的,带点喷气动力而已。”万时明明知小蒋其实主要是针对他,仍顽强地给白思孟帮腔。“米国兵早试过一种单兵喷气背包,只不过这老头窜得格外高些!”
“喷气?这回可是眼睛都盯着了!我们这六只眼都看不出,你倒又看出来了!你主张你举证,打一只下来给我们看看!”小蒋不屑再争地将手一挥,转过身去。
“有那一天的!”万时明也沉下脸,冷冷地说,“绝对有那一天。”
“别瞎抬杠了!”朱品声见他们争进了死胡同,还弄出点不愉快,不得不插嘴解和。“与其在这儿瞎争,还不如来点实际的。耳听是虚,眼见是实,有望远镜没有?没有算了。现在风小些了,你们再仔细看看,仙人怎么样了?”
从舱里钻出,只见那低压头顶的黑云已被大风吹开,露出很大一块裂隙,呈现出淡淡的灰白。一个风筝样的东西正在那儿忽上忽下地飘荡,就像飞舞的树叶。
万时明抬头笑道:
“瞧!小蒋的真仙在那儿。我就不明白,风伯正放风,电母正闪电,布云童子正在铺云,雨师也在酝酿洒雨,你的真仙却在干嘛?难道在抓着葫芦藤打秋千?”
“一摇一摆,确实有点像打秋千。”白思孟笑道。“不过是螺旋往下,像是奔这儿来了。
“是在玩燕子飞吧!”万时明添油加醋,“还是趁天没下雨抖抖他的包袱片儿?要表演也降低一点儿呀!躲在上头,绿豆似的翻跟头,给谁看呀?”
这两人对上头的飞仙都明显不敬,小蒋不好再说什么,退后一步抬手遮眉,仔细观看仙人的动作,却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也可能在跳霓裳羽衣舞!”万时明夸张地张开两臂转了转,嘲笑说,“可惜唐明皇老皇爷驾崩了一千几百年,再没人给他伴奏!‘何处玉人吹箫管,一夜征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