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见有利可图,就爽快地拿出几件,白思孟换好后才把脏衣服拿给朱品声。
时至中午,小蒋和老万还没回,店门前却又来了伯爵府的管家,举头对着楼上乱嚷:“那外国来的吹笛唱歌的可在店里?伯爷有吩咐。”
店小二匆匆跑到楼上,见门开着,便探头进来,叫他们去一人支应。白思孟便去了。
只见那管家穿靴戴冠,很有几分官气,开口就说:
“伯爷口谕:‘今晚于爵府宴请我国东路指挥使、东闾侯杨大人,在城优伶都必须入府供奉,不得借故推托。’你等四人虽然是从外国来的,但既入敝地卖艺,自然也暂列簿籍,今晚是必要去的。”
白思孟不知供奉二字是什么意思,就问:“给钱不给?”
管家一愣,心道:还有这般不开窍的?但看他一副外国人形貌,人又年轻,则不通这边的世路也是很自然的。
但他承命而来,无须跟这些外国蛮夷客气,于是口气极硬,开口便嘎崩脆,说:
“不给。官府有事,都是白供奉的,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过,倘或有好手段,玩艺上乘,能得大人们喜欢,那赏钱便多得很,寻常卖艺哪里比得!”
他口中居然也蹦出‘玩艺’二字!可见不管武艺文艺,只要眩目有趣了,便与玩字相连,无论在世界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好吧,我们去。什么时辰?”
“申末到府,吃了饭即化妆,候到宴席排开,便有提调的来叫,唤进去一一做戏。做完自家的还不能走,须等到饮宴终了,没有加叫了,许你走,才能走。”
“好,知道了。”白思孟便要回二楼。
管家却叫住他说:“你回来。看你一身佣夫打扮,这样子怎能进伯爷府?你们有专门的做戏衣裳么?”
“我们那儿是只讲功夫,不讲打扮的,”白思孟口气傲然,“靠服装那都是二流货。”
“此话虽然不错,你外国人外国形像,倒也算原汗原味,但伯爷府不比其他,台上的体面还是要的。这样吧——衣服头面之类,便从伯爷府侧边‘陕原老戏班’借。你们早些动身,我先借来在府门前坐等,换了再进府去。”
等小蒋老万回来,说起这事,都道:
“应该应该!昨天老爵爷一箭破了妖人的邪法,于我们有恩,演几个节目算什么——又不是叫我们一家演。只是戏服不需要,唱歌吹笛要什么戏服呀?我们就本色出演!”
“随便你,到时你自己跟管家